昨夜里云千洛那一番折腾,这些人,不管是云锦程也好,齐陌煜也罢,还是那没有露面的凤墨琰,有那一个能睡个好觉的……
不过,不管睡没睡个好觉的,当朝阳露出第一丝晨光之时,小丫鬟侍仆人就忙碌了起来……
今天就能到木城了,云千洛今天精神也比昨个儿好上了许多,兴许真是小童昨晚上那一出放血治病给弄好了,不过她却总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日出之时,一行人已经从客栈里出发了,来送行的当然是这火城的代表者之一,火辰熠火公子。
送走了一行人,火辰熠心里记挂着金小山的南浔之行,急急的一转身,骑马就往金城的方向去了……
凤墨琰就算一夜没睡好,那一张带着人皮面具的脸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云千洛那一脸的苍白之色,颇有一副病西施的模样,十分惹人怜。
“感觉如何?”凤墨琰轻声的问着,修长的大手握上了云千洛那白嫩的柔荑。
云千洛那苍白的脸上起了丝血色,这男人还好意思说感觉如何?如果不是那天他在胡闹,她能起这风寒么?想到那胡闹小脸色飞上一片霞云之色。
齐陌煜这会儿也坐在马车里呢,看在齐陌煜的眼里,那相当于是眉目传情了,心口处一阵酸痛难耐的……
云千洛急急的想抽回手去,可是凤墨琰却是攥的死紧,而且很幼稚的用他那双清澈如朝阳的黑眸看向了齐陌煜,那意思,倒更想是一种示威。
这一幕看在云千洛眼里,心里鄙夷起凤墨琰来了,幼稚不?竟然做这样孩子气的举动。
凤墨琰可不这么想,昨夜里,听小童回来说了齐陌煜也半夜三更的也跟着云锦程进了这女人的内室,而后还帮这女人拿沐浴桶,只要一想到这齐陌煜看得这女人白嫩的胳膊,还有那沐浴桶那么*的东西,那心里就跟喝了一桶的醋一样,酸的心肝肺疼的。
这会儿,有这么一个机会,宣誓主权呀……那神情,那不自觉的伸手轻抚女人的发丝,这样的举动,可不就是让齐陌煜气的闷在心口。
“停车。”齐陌煜急急的叫了停车,而后云锦程也勒住了马儿缰绳,皱眉问道:“什么事?”
齐陌煜看也没有看里面一眼,而后下了马车,不自在的说了句:“我还是坐后面那辆马车吧。”
云锦程心有疑惑,而后下了马,掀开马车帘子,而后看到凤墨琰握住妹妹的手。
云锦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云千洛和凤墨琰如此亲近的情景,心里不免也有点怪怪的感觉,主要是这齐陌煜,你就不该起这肖想之心。
在齐陌煜和凤墨琰两人身上,云锦程还是站在凤墨琰身边的,那才是妹妹名正言顺的归宿,所以也并没有说什么,待齐陌煜上了后面一辆马车之后,挥手继续赶路……
后面的那辆马车之上,只有金铃和苏想云二人,齐陌煜一坐上来,金铃就殷勤的把给齐陌煜让了座位。
苏想云这坐在这儿,想着齐陌煜为何从那辆马车之上下来,其实不不用想也明白,齐陌煜对云千洛那份心思,这一行走来,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再说凤墨琰这辆马车之内,只有云千洛和凤墨琰二人时,云千洛瞪他一眼:“可以松手了吧。”这男人真心的小气又幼稚,没一点成熟劲儿的,刚才还让哥哥看到了,真是丢人呢。
“哼,怎么了,让那奸夫明白自己的地位,你不乐意了,还是心疼了。”凤墨琰怒呀,那话说的能酸死个人了。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我说,凤墨琰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至于么?什么奸夫不奸夫的,陌煜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云千洛,那你告诉本王,他对你没有一点肖想之心,你对他没有一点非份之想,你说,你只要敢说出来,本王就信你。”凤墨琰只所以怒,不光是齐陌煜对云千洛有那份心,而是云千洛对齐陌煜那份不自觉的依赖,让他很生气,这女人……
云千洛怔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是她真的对齐陌煜没有一点非份之想的呀,她有什么好想的,自己的命运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注定了跟皇室的纠缠,而齐陌煜作为未来凤天的第一相,怎么可能会跟她扯上除了朋友之外的关系,至于齐陌煜对她什么思想,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不是么?
云千洛的这一默不作声,可把凤墨琰给气的够呛的,狠狠的捏住她那纤细的手腕,恨不能把这当成她的脖颈儿给掐断了。
“云千洛,你给本王听好了,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也只能做本王的女人,如若有二心,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云千洛听得这威肋又狠冽的话,无所畏惧的抬起头来:“倒是不知王爷怎么个不客气法呢?”
凤墨琰松了手,轻笑了一下:“太子爷可是一直想把兵权也拿到手呢?”
云千洛蓦然心惊,凤齐烈的确对父亲云雷有所不满,那源自于两年前,凤齐烈提议兴建学堂,在凤天境内大肆扩建学堂,于龄儿童都得以读书习字,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出来。
但兴建学堂,也不是一件易事,凤天境内,贫困县也不少,就需要一笔不小的经费,可是朝廷每年的支出都有预算,工部提出这一疑问之后,凤齐烈就当场提议,如今天下太平,凤天皇朝又是四方之内数一数二的大国,可以适当的减少军需方面的资费,用来筹建学堂。
那时,恰巧驻守边关的云千洛之父云雷将军也在场,当下就和太子爷争执上了……
云雷将军常年驻守边关,自然知道边关将士的辛苦,而且又是还兵之人,怎么会让朝廷这般无故的扣了军需粮晌呢。
自此,有传言凤齐烈曾私底下,多次建议皇帝把兵权收回,但不知何因,皇上并没有答应就是了。
而现在,凤墨琰提此事,意在威胁,云千洛微微眯了一双凤眸,无所畏惧的看向了凤墨琰,咬牙一字一字的说着:“凤墨琰,你听好了,我的家人父兄,如有人敢动,我云千洛上天入地,誓死不容!”
凤墨琰几时接受过女人的威胁,而且此事,本就是这女人的错不是么?
所以当下也是轻笑出声:“真是可笑,我倒是不知,你一介女儿身,如何能誓死不容?”
云千洛比他笑的更愉快一笑:“那咱们就看上一看,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罢了。”
凤墨琰让她这话气的,一甩衣袖冷哼道:“哼,不识好歹。”
两人本就是一场小小的争执,却不知这将为他们以后的命运带去多大的灾难……
午时的时候,已经到了木城,城主府中,云天雪休养了这么些时日,倒是精神愈发的好了起来……
见到云千洛和云锦程时,显的格外的高兴……
“哥哥,姐姐,你们可来了……”
云天雪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比起先前小产过后的样子,多了几份精神劲儿,可见这木城休养的日子,过得倒也还舒心。
木梓枫也就是花木木除去了皓月山庄一聚的时间之后,其它时间都是守在自个儿家里,得了墨墨的信,要好好的照顾这云天雪,可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可以说如今云天雪能这容光焕发,也多亏了花木木的开导呢。
“天雪的精神倒是很好呢,在这儿过的还好吧。”云千洛轻笑着问妹妹。
云天雪点头:“恩,这儿的空气很好,姐姐,上次咱们订下的那比木扇,天雪也已用这些时间,把女扇全题上了词,不过不知姐姐是何意,所以还另订了一些空白扇子。”
迎进屋内后,其它人都忙着寒暄之时,云天雪已然拉着云千洛说起那香木扇子的事情了。
先前云千洛只是提了个状元扇的名头,云天雪蕙质兰心自然想到男女扇搭配之意了,所以利用这些日子的时间,把这女扇上都一一的题了词。
两姐妹,聊了会儿,云天雪就带了云千洛去看她做出的成品,不得不说,云天雪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习得一首好字,而且那上面题的诗词,都是当下脍炙人口的名人诗词,读起来朗朗上口,娟秀的字体,看上去也是赏心悦目之极。
如今只要找状元爷题上签名便可成状远扇了。
“姐姐,齐大公子就是当年的状元郎,如今虽无实职,可那也是咱凤天的学子们争相效仿的对像,倒不如……”云天雪说到这儿,倒是没有接下去,不过云千洛却明白她的意思。
“恩,我正有此意,天雪你可算算这一批扇子在秋试之前,能收回多少银子。”
云千洛拿出一个小账本来,按着云千洛之前说的,她做有做好预算,而且这样的扇子,在每年乡试,县试,秋试时都可以大赚一笔,虽然不是很多,但积攒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
云千洛看后大喜,按云天雪的预算,一年下来,单单就这一项,就可有近万两的收入……
“姐姐,这香木的生意,太好做了,如若我们能再发展点其它,那么香木就光在国都夏季的销量,要能只咱一家的话,那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云天雪不亏是云二夫人所出,那精于算计的本能,跟李家的世代经商是离不开的。
但云千洛却是不赞同,她不是单纯的为经商而经商,经商是为了筹银子,筹得银子是为了以后扶贤立明做准备。
如果垄断了国都的此行业,那么对其它经营此项的商家,将是一致命的打击,穷寇莫追,奸商莫惹这个道理,云千洛还是懂得的。
拍了拍云天雪的手:“天雪辛苦了,不过这些事,以后再说,眼下咱们先把这一桩弄好后,马上去林州,你也可看看林州的商行,日后再做打算。”只得先这么回了云天雪。
云天雪本来满腔的热血,让云千洛这么给回了后,心里多少有点不快的,不过她还是感激姐姐的,如果没有姐姐,她也就是个下堂妇而已,那会有现在这般的风光,只是马上要回国都了,云天雪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回到了国都,她这一个下堂妇,还有立足之地么?
一行人,只在木城小歇了一会儿,连过夜都没有,就急急的赶路离开了,此处到林州还需要过几个城池才到,快的话,也就两日便能到,慢的话则需三到四日。
跟离之前约定的回国都的时间越来越近,所以只能加紧赶路。
这一次,多了云天雪和翠儿,又多了那辆装着数千把香木扇的马车,行起路来,倒是慢了不少呢。
还好,晚间时,已然到了炎热的土城,土城这边早得了信,城主亓尧早早的就迎了来。
安排了一行人住下后,云千洛等人又和亓尧再次详谈了一番。
亓果儿这次再见凤墨琰心底还是发怵的,实在是上次让云千洛给整惨了,真以为凤墨琰是那变态之人呢。
云天雪听说了云千洛在水城发生的事情之后,可是吓坏了,好在姐姐没事,听说还有绝命谷一事,自然是好奇的要死,自然是缠了云千洛让讲一讲绝命谷底发生的事情。
云千洛耐不住云天雪的念叨,就跟她讲着绝命谷底的事情,还有鬼林中遇难,但也是当故事一样,捡一些有趣的事给云天雪讲……
是夜,云千洛讲累后睡着了,云天雪才给她盖好锦被,走出了房门。
屋外的月儿正圆时,可惜月圆人未圆。
云天雪虽然再见云千洛等人,没有见到齐桂东,没有问过齐桂东去那儿了,但是嘴碎的翠儿也从金铃处得到了答案。
虽然那齐桂东已经不是她云天雪的夫君了,可是当知道齐桂东是因差点染指了自己的嫡长姐云千洛,而让长兄给赶废身赶走了之后,云天雪的心里还是酸酸的。
绝命谷中的事情,云千洛虽然避重就轻,云轻云淡的一语带过,可是看得齐陌煜看向姐姐那不一样的神情,云天雪就明白是何意了。
这齐家兄弟呀,还真不亏兄弟情深,连喜欢的女子都是一样的,齐桂东喜欢云千洛,这不是什么秘密。
当初齐桂东会娶她为妻,新婚之夜时,云天雪就记得齐桂东那句,足以毁灭她人生的话……
大红花烛之下,本该是让人娇着疼爱的如花一样的新娘子云天雪,被她的新婚相公齐桂东粗暴的压在身下,一边边的凌辱着,而那男人,是她的的夫君,刚刚成婚,她们的洞房火烛夜,可是,男人在占有她时,口口声声唤的却是姐姐云千洛的名字……
那一声声的:“洛儿妹妹……”就像一场恶梦一样,侵蚀着云天雪的每一寸思想。
“谁?”云天雪见拐角处有一抺人影,就惊叫出声。
这是土城的城主府,而且紧着赶路,大家也都累了,所以夜间就没让人守夜的。
这会儿云天雪心里也是猜测着,不会是有贼人的吧。
正自己吓自己在想着呢,那贼人就自动显身了,看得那有些熟悉的身影云天雪才松了口气:“大公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歇息?”
是齐陌煜,云天雪还是按着以往的称呼,这般的唤着齐陌煜。
齐陌煜面带微笑,月光下的这抺笑,温润如玉,如春风拂面般的柔软:“睡不着,就出来走一走。”
云天雪也跟着轻笑,心说,你走一走,怎么就独独走到姐姐的房门前了呢。
“大公子,那香木扇之事,姐姐有给你说了么?”云天雪这般的问着时,齐陌煜轻摇头说没有,并问云天雪是何事。
云天雪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齐陌煜点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要是回了国都之后,怕是不便了。”
云天雪也是一脸的愁容:“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你现在来题吧?”
齐陌煜笑了笑:“那有何不可?”而后又问了句:“千洛睡下了么?”
云天雪回着说睡下了,身子没什么大碍,说这些时,云天雪明显的看到了齐陌煜那明显的放松神情。
二人一起到了后院,云天雪提着灯笼,齐陌煜拎了一大包香木扇出来。
云天雪惊呼,这么多得写到天明的,齐陌煜笑笑说没事,白天在马车上也可歇息,所以晚间累点倒也没什么事的。
齐陌煜拿了木扇别院的客厅之中,云天雪去找了笔墨过来,帮他磨好了墨。
齐陌煜先是展开几把女扇,看得上面的题词: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
全是一些情诗,的确适合女子来用,而男子的则需要一些励志之意的诗词。
最后选了一道有名的劝学之诗,书于扇面之上。
同样的诗语,需要抄上无数遍,真的毫无趣味可言,但只要一想到这是帮云千洛所做的,齐陌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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