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给大伯母讨回点尊严来吧!
但罗皓皓一听这话,受不住了,咬着嘴唇直哆嗦,怯生生地瞧着程爱瑜,手里捏着程谦的衣服,不住的揉阿揉的。那可怜劲儿,就跟被逼良为娼的小媳妇似的,眼瞅着就要落泪。
“谦,我们走吧……”
柔声颤抖的慑喏,从她那张涂着粉色唇膏的唇间溢出,怯弱的像是一只极为需要保护的小兔兔,可怜极了。这让程谦心疼不已,但当着侄女的面儿,又不好哄她,只能替她出气的瞪着程爱瑜,拿出了家长的威仪。
“不知羞耻的丫头,你以为自己是他的床伴有多么的了不起吗,简直丢尽了我们老程家人的脸面!我警告你,立刻给我和他分开,在四九城内,我不准你和他再有任何瓜葛,否则,老子直接把你嫁了!你要敢不听话,我立刻让你的父母回来,好好管教你!真是——真是越大越没个正经样儿,恃宠而骄,为人刻薄,都怪我们打小给你宠坏了,诶……”
程谦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程爱瑜冷眼斜睨,干脆整个人的重量就轻靠在景煊的肩头,就那么亲密的靠着,微微眯起了眼睛,收敛眸中锋芒,淡淡地说:“羞耻?大伯,若是跟男人出来看场电影,就叫羞耻的话,那你带着这个——这个和你儿子差不多大的女人出来偷情,又叫什么事儿?哦,我忘了,你们这么有恃无恐光明正大的,还真不叫偷情,应该叫……”
“闭嘴!我今天非要替老三教训你——”
他扬手,就要朝程爱瑜打过来。
而在这个刹那,程爱瑜看见了戏剧化的一幕。
“谦,不要!”罗皓皓在第一时间扑了出去,用她那柔弱的小手臂,紧紧地保住了程谦的腰,温柔而又急切的喊着:“小瑜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小瑜,还不快道歉,道歉啊!”
“皓皓,你放开我——这丫头不打不成,今天非要教训她!”
皓皓,叫的多亲热啊!
“谦,我求你了,你冷静点。她还小……”
罗皓皓哭了,晶莹的泪珠湿润了双红的和兔儿似的眼睛,配上她温婉到了极致的表情,程爱瑜第一次知道,小言里纯情的和小白兔似的,温柔娇弱的好比林妹妹似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反观程谦,冷酷绝情的眼神,与程爱瑜脑海中大伯母的目光重叠,令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为大伯母不值。而让她感到欣慰与温暖的是,在程谦扬手要打她时,景煊在第一时间挡在了她的面前,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
“你给我让开!”
被侄女一通讥讽的程谦,觉得颜面尽失,此刻更为火大,竟然伸手来推景煊。但程谦毕竟是年纪大了,和景煊这种年轻军官中的佼佼者,绝对是无法相比的。
他推来时,景煊纹丝未动,倒是他朝后退了两步,险些吧刚站稳的罗皓皓再度撞倒。
“你小子——”
“程首长,小鱼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分毫!包括你!”景煊仰着下巴,傲然的回视着盛怒中的程谦,冷声讥诮:“她对你的冒犯,是出于对程家的维护,而你的作为,足够成为圈子里的笑柄——而对你肩上的金星,胸前的勋章来说——是种侮辱!为人所不耻的侮辱!”
枉温念慈还用心良苦的为他瞒着,他却因为日益膨胀的权势,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难道,这权利真的有那么重吗?他这样做,又对得起为了他而得罪了父母的温念慈吗?
此刻的景煊,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也明白了程爱瑜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着程爱瑜的左手,将她牢牢地牵在手中,并在心中默默地说:“我不会放开你,也不会成为第二个程谦。”
但这些,只能靠时间与行动来证明。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程爱瑜,你不要忘了,他曾经——”
“大伯父,你也说,那是曾经。那么,你把将你曾经的青梅竹马,现如今与你同甘共苦,把你儿子养大的女人,置之何地?我真替大伯母不值,她当年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样的家伙!”
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意,程爱瑜低笑了声,从景煊身后站出来,但并没有抽回手。她眸光冷锐,直直地落在程谦身上,随即视线划过他身后的女人。稍顿,她又将视线投回,含着一丝讥诮的眼神,就那么**裸地撞进了的程谦眼里,冷淡的开口,语调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傲然,寒气蚀骨。
“我很想送大伯您一句话——别被权力蒙蔽了眼睛,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无人能动,很了不起。请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玩女人,也要偷偷摸摸的玩,你这样光明正大的带出来,算什么事儿?怎么,敢做不敢当!还是想弄得天下皆知,程家颜面尽损,才会罢手!”
那一瞬,景煊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小魔女,光芒四射,流光潋滟……
十分钟后——
但景煊牵着程爱瑜的手,坐在宽敞的情侣专座中,等待电影播放时,他不禁又想起方才程爱瑜给程谦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被处处堵得无法辩驳的模样。
谁也没注意的细微之处,被这小妮子善于发现新闻的眼睛给抓住了。
她伸手拿出一张房卡,落落大方的递给程谦,眼底一片玩味的上下打量着心虚肾虚却肝火大旺的程谦,用那凉薄的口吻,说的仿佛一个在看好戏的旁观者,直白的讥诮道:“大伯,下次开方找个偏远的钟点房吧,不容易被发现。还有,一定注意要把房卡收收好,不然下次,可能就没那么幸运,刚好被我捡到了。至于罗皓皓小姐,避孕套这种东西呢,酒店里都有,你不用自带的。尤其,还是从这种限量版的包包里滑出来,这很容易让人误会你,以为你是拿着个路边淘来的假货,冒充高等货色,站街卖的小母鸡。哦,忘了说,再提醒你一点,为了不然我那可怜的大伯母,瞧见了添堵。你下次要发情,就吻我大伯能见着肉的地方,办正事儿去。别搞清纯,玩清新,在衣服领子上,留下那么鲜明的一个粉嫩嫩的唇膏印儿。除非瞎子,否则,瞧见你这嘴,再看看他的衣服领子,鬼都知道你俩有奸情!”
话音落,这妮儿伸出右手,一叠不知何时捡到的避孕套,就被她递到了罗皓皓的手里。
转眸,她微笑着冷漠的看向只剩瞪着她喘气儿的程谦,抬手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衣领,意味深长的一笑。接着,她踮起了脚尖,凑近程谦的耳边,用足够让在场三人听见的声音,语带关切的又补了句:“大伯,温馨提示,你有高血压,那方面的药呢,最好别吃,对身体无益,听说最惨的还会致命……”
“喂喂喂……想什么呢,电影都开始了!”
程爱瑜伸手推了下景煊,借着影院中的微光,看着他养着淡淡笑意的嘴角,目光微滞,心有不受控制的有了那种怦然的感觉。
微微收紧拳头,她赶紧换回心思,伸手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奶茶,一边咬着吸管一边看着屏幕上不断切换着的画面,可心思完全不在那电影上头,反倒敏锐的从这黑暗中听见了几声极轻的申吟。
高度紧张中的程爱瑜绷紧了身体,瞬间她似乎明白了,顾繁华刻意强调那句话的意思。看来,这情侣专场,还真是**的圣地啊!难怪这边比别的专座位置要宽敞柔软,两边隔开不说,还有个顶棚“遮羞”,这简直,简直——
“小鱼。”
景煊的轻唤,从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唤醒了她皮肤细胞中暗藏的记忆,开始敏感的微微灼烫了起来。
“嗯?”她低声回应,使劲嚼着爆米花,掩饰尴尬。
景煊再压低身子,下巴就那么轻轻地搁在她半裸在外的肩头,轻轻地摩过,用那低沉的充满了诱惑的声音道:“小鱼,刚才的那一刻,我的缘缘是不是回来了?”
他的缘缘……
程爱瑜肩膀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一下。
她无法形容那一刻心中划过的感觉,却忍不住微微抽气,唇齿颤抖了下,但很快就收住了情绪,甚至还低笑了声,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似地,伸手将几颗爆米花塞到了景煊的口中。
“很可惜,你的缘缘在气走了程谦先生后,又跑了。现在的我,是小鱼。”
“滑溜溜的鱼儿也不错,清蒸红烧,我都喜欢。嗯,要生的……也不错!”景煊咽下她强行喂给他的爆米花,凑近她的嘴角轻啄,舌尖顺着她的唇边滑过,舔掉她唇上沾着的奶茶渍,语调温柔而又暧昧,伴随这他性感的声线,滑出唇间:“嗯,真甜。”
生的?
生!
电影中刚好传来一阵疾呼——“先生,您的太太要生了!”
程爱瑜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脸瞬间红了,思绪也跟着开场这么久以来,听见的唯一一句话,偏移了。
她微微扬声,扭头就对景煊道:“谁要和你生啊!”
可这话一出口,她就立刻捂住了嘴,并转眼朝四周瞧了一圈,没见动静,这才舒了口气。
还好大家离得远,又在忙活着各自的事儿,并没什么人听见。
“呵呵,原来你都想那么远了,媳妇儿?”景煊伸手将程爱瑜紧紧地拥在了怀里,逗弄小猫儿似的,逗弄着她,又说:“嗯……也不错,依咱们俩的基因,生出来的宝宝,一定很聪明。我说的对吗,孩子他妈?”
“咳——我刚才是在说电影。嗯……看电影!”她伸手推开景煊的脸,让他的视线滑向电影屏幕。但在她转眸的刹那,她才知道,这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这屏幕上反映的尺度,绝对在广电局的尺度之外了!
一双男女,在床上肉搏着,且镜头下的他们居然连一点儿隐晦都没有,完全可以看清楚那对男女的整个身体。而那个压在卷发女子身上的男人,正在女人的身上又摸又吻,上下其手。而那立体环绕的攻陷、肉搏、阵阵喘息与亲吻声,就那么铺天盖地的袭击了她的听觉神经。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顾繁华不是说,这玩意儿叫文艺片吗!这都快赶上小泽玛莉亚的肉搏戏码了,还他妈文艺?文艺的爱情动作片儿吧!
敢情儿,电影节还有这种特别推荐啊,难怪他们进来的时候,门口检票的小姐会极力推荐这个情侣场。而早知如此的话,她宁可去看鬼片……
画面维持了差不多三分钟,程爱瑜却觉得自己好像坐了快三个季度那么久。等回神的时候,惊觉自己居然紧张的一身热汗,更发觉一双手正从她的腰侧划过,引得她滚烫的肌肤,阵阵战栗,其中一只大掌竟然顺延着她的裙摆,滑了进去。
屏幕中引人燥热的画面过去了,而四周那原本细微的声音,却在这时越发的响亮起来,比屏幕上的更**,比视觉的感触更**。
甚至连情侣间的暧昧低语,都异常清晰,连带着脑海中的臆想,勾勒出无数具体的动作,与火辣的快意。
“景煊……”
程爱瑜慌张的想要阻止,而这时,景煊的手已经牢牢地抓住了想要逃脱的她。
他手心滚烫的温度,令程爱瑜的心怦怦的跳得厉害。
一种火花在两人之间萌发,似乎只要他们俩其中一个,微微动一下,便一触即发。
而此时,屏幕上又上演了颠龙倒凤的一幕。
屏幕中——白色床单上妖艳的红痕,刺得她眼睛胀痛,而床上那对男女欢爱时,发出的疯狂的声音,几乎让她不敢呼吸。
“鱼儿……做点儿咱们都爱做的事儿吧!”身边,景煊慢慢地压了过来,粗重急促的呼吸就像打在她耳边那样,勾魂摄心,如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