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右手边设了一个柜台,柜台里面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人,柜台上面放了一些票据。
唐钢跟我说,这个麻将室主要还是靠收取来打麻将的人的入场费赚钱,除此之外就是放钱给输光了,急红眼想要翻本的人,收取一定的利息。
我问唐钢利息是多少,唐钢说四分。
我一听到唐钢的话眼睛登时睁得老大,惊讶道:“四分!百分之四十的利息?”
唐钢笑了笑,说:“这还是低的了,咱们南门做事向来不会太绝太尽,利息算得很低。”
“四分的利息还算低?”
我惊诧无比。
唐钢说:“是啊,西城那边还两分的利呢。”
“两分的利不是比咱们的低?”
我觉得唐钢说的话很矛盾。
唐钢笑道:“他们是按日利,咱们是按月利,还有外面的担保公司放的利息都是三分起,咱们只收四分并不算高。你想想,外面借钱还要担保呢,咱们这儿可不要担保,只需要身份证就可以。”
老庄说:“是啊,我早就跟飞哥说,咱们的利息该提一提了,可飞哥就是不同意。”
唐钢说:“提利息的事情飞哥不能做主,得八爷批准才行,而且这是南门一向的规矩,从来没有变过,基本不可能改变。老庄,最近生意怎么样?”
我听到唐钢的话也是颇为关心,毕竟以后我的收益就和这儿的收益挂钩了,百分之三十的红利,这个场子赚得越多,我也赚得越多,赚得少,我的收入也就少。
老庄叹了一声气说:“这个月没多少进账,还有几笔款没收回来呢。”
“有人烂帐吗?”
我连忙问道。
老庄说:“是啊,有一个还是二中的教师呢,自从借了钱以后,就没再来过,我正想打个电话跟飞哥汇报,请飞哥派人来处理呢。现在好了,坤哥你来了,这件事你看看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他借了多少?”
老庄说:“也不多,才三万。”
我略一思索,说道:“那先别急,反正他在二中教书,也不可能跑了是不是?或许等几天他就送来了。”
老庄说道:“也可以,另外还有一笔,借款人遭遇火灾,儿子和老婆都死了,很惨,我也不忍心再找他催帐。”
我说道:“这笔又有多少?”
老庄说:“本金是两万,加上利息,已经有三万多了。”
“这事倒有些难办,我回头问问飞哥。”
我说道。
老庄叹道:“飞哥是个老好人,听到对方家里出了这种事情,多半会免了对方的债务,这样下去,这个场子只怕要亏本啊。”
我虽然觉得三万块钱不是小数目,可也赞同飞哥的做法,盗亦有道,这才是南门的立身之本。
随后老庄带我四处转了转,地方还是蛮大的,有三几十张桌子,因为这一片区没有其他的麻将室,基本上做的是独家生意,在晚上基本满座,收入还算挺不错的。
而且到了晚上,老庄还会亲自坐庄开赌,赚到的钱更多。
按照以前的规矩,老庄负责赌场营运,我负责看场,每隔几天要查一下帐,预留一定的资本作为赌场运转后,将其余的钱交给飞哥,到月底飞哥就会给我们分红。
老庄和那个小年轻人的工资不在我的分红范围内,由社团负责。
唐钢跟我说,别看那个小年轻人年轻,实际上也是深藏不露,他叫小红,是老庄的徒弟,年纪轻轻已经得到老庄真传,赌术高超,老庄有事没法看赌场的时候,就由小红坐镇。
转完一圈回来,老庄问我我的人什么时候来看场,我听到老庄的问题,当场一愣,别看我现在是南门打手,已经是小头目了,可实际上是一个光杆司令啊,就只有我一个人。
但这事也不能让老庄知道,否则的话可能会看不起我,我以后不好做事,随后想了想,笑道:“过几天,我其他地方还有点事情,等那边办完了,就带人过来。”
话才说完,外面就响起砰砰砰地一阵敲门声。
老庄说:“我去开门。”随即径直出去开门了。
大铁门一打开,十多个年轻人就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问老庄:“还有位置吗?”
“有,有!里面请。”
老庄说完带着人进来安排位置。
那十多个年轻人从我们身边走过,领头的一个瞟了我们一眼,随后迅速收回了目光。
唐钢看着这帮人,皱眉道:“小坤,这帮人看起来不大对劲啊。”
“怎么?”
我好奇地问道。
唐钢说:“你看他们腰间的衣服隆起,只怕藏了家伙。”
“你是说他们打这儿的主意?”
我听到唐钢的话登时吃了一惊,这才第一天就遇上抢劫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