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苍茫看劲松,寒风朔朔附流云。
在这世上,最风流的事莫过于名妓翻经,老僧酿酒,少年郎人前啸马而过,白衣白笛,一身狂骄。
而今,曹天养就是如此这般做了,将天姥山仙使的耳光,扇得响彻云霄,再也不能落下。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沉稳男子挥手压下了女子有所狂飙的滔天怒焰,认真地问道。
“道友,你着相了。”曹天养也很是认真地回着。
“是我们落了心之下乘。”
然后男子沉默,像死亡一般的沉默。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比许家明珠还要让自己恐惧的事情。
山里有个老道观,观里有个老道长,老道长有个小徒弟,他的名字,也叫曹天养。
不论是否为同一人,他都不敢以身试险。自己地位卑微,本就风雨飘摇,再有滔天巨浪打来,必将沦为落泥。
所以,这个耳光,他需要忍下来,更需要忘记。
男子的沉默,带来的结果,便是人潮的沉默。仙使默认了眼前这人,那便说明他很不好惹。
能将自己打入深渊,不复存在的那种不好惹。
于是,众人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气氛,这是天姥山百年未有的事。
“你们不测仙根了么?”古无忧轻声问道,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他知道这样不好,不算尊重别人。但在他看来,眼前这些人很是耽误自己的时间,所以他想快些结束,图算后计。
不论,成功与否。
“当然测!都给我排好队,一个个来!”男子沉喝一声,如大道天音,飘渺似风,闯进众人的心海,震慑如雷爆苍穹,经久不散。
于是,为了让双方不再那么尴尬,一切又是回到原点,好似往年一般,人人井然有序地排成一字长队,看着就像是久远传说中的百丈歧蛇,蜿蜒曲折,从这秀丽山脚一直延伸到远处的青绿草地上。
不知什么原因,从远方荡来的山风很是猛烈,隐化成罡,吹得众人的脸色都是有些铁青。可他们却欣喜不已,静静等待着十位仙使的敕令。
这下,古无忧更想结束了。即便是自己因许家的面子,而排在了前一百。
他们,真得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仙根粗短,萎如枯草,气力近千,心海若流还涸,丙中资质,你不用再来了!”
“仙根粗长,劲如虬龙,气力千斤,心海奔涛,乙上资质。恩···还不错,去那边等着下文吧!”
“仙根·····”
这十位天姥仙使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得,随着人群不停地向前移动,自然会有人离开。
他们的脸色,或是铁青,或是得意忘形,百态不一。
余下的人,看着离开山脚的那些人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看着在一旁等待复试的那一小撮人,又是羡慕嫉妒恨,矛盾不堪。
古无忧谁也不认识,自然不理,只是与身后的曹天养联络起了感情,打好友谊这条小船的底板。
很快,百人如走马观花一般,匆匆而过,轮到了他自己。
看着凭空捏造的石桌后面那位沉稳男子凌厉的眼神,看着桌上那块像火山石一般黝黑的岩块,古无忧认出了那是什么,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岩块,紧握。
这块黝黑的石头,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感应石。
前几日,许玉跟自己讲述过种种天地奇物,其中特别提到了它。
因为,它决定了自己的何去何从。
感应石里天然蕴含着一种类似神识的奇力,一经真元触发,便会分出一缕进入人体之内,如阑珊灯火一般,把那人的仙根照得是脉络清晰有循,通亮可自见。
天工造物,万般奇异。
而经过无数年的尝试,仙家高人早是创出一套法门,可以用某种术,沟通天地间存在的“势”,来做到旁观他人仙根粗壮程度如何。
不过一瞬,他清晰地感受到,一道清凉怡人的气息,从感应石某处喷发,顺着自己掌心进入体内,然后走经游脉,极速流转,最后汇于丹田处,气息猛地一转,如日海焚天轮,万川拍惊涛,炙热流浆般火热,从丹田爆出。
山峰秀丽,灵气逼人,云盛盖天,烈阳都是被遮在后方,山脚下清幽一片。
忽地,一道匹练豪光猛地从古无忧身上冲天而起,惊雷大作。青草异明,嫩柳新芽,蜕化翡色,曦华好似银河倒挂,隆隆声响如万马奔腾,震如天音浩荡。
在这一刻,人们下意识里遮住了眼睛,以为是云破日出带来的光明,下一刹那才反应过来,就算是最明媚的烈夏也不可能如此明亮,如果不是日光,那···必是仙根感应之异象。
感应石不是很大,可它在凡俗修行,走向长生不老的路上,扮演着重要角色。
而在感应之初,如若有天资傲世者,必会有万千异象而半生,或是海上生明月,或是道光凌风云,或是咫尺路天涯,林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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