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花花草草都透出生机勃勃。
东院里花少,却是有不少形态各异的长青树。崔玄碧最近又从老友处移过来几个盆栽,整日忙的厉害,直到晚间才有时间观赏并打理。
崔凝远远便看见崔玄碧一身宽松大袍,绑着袖子站在几盆小松柏前面,拿着剪刀认真修整,便笑道,“祖父,这种活儿放着我来做吧。”
“你歇着吧。”崔玄碧不由握紧了剪刀,“我就这么点爱好,你别插手。”
插手可就毁了。
崔凝嘿嘿一笑,往他跟前凑了凑,啧啧赞叹,“真是好看。”
“你也是读了书的人,就不能有点别的词儿?回回都是这句。‘崔玄碧想起来就是老脸发红,自己的孙女,整经常魏潜好看,这还罢了,关键是每一次都是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变化。
“平香又告状了吧。”崔凝哼道。
她平时可没有在崔玄碧面前经常说这句话。
崔玄碧修剪完一盆,满意的看了看,头也不抬的道,“那也是你没本事,我把她派给你用,你却收服不了她。”
崔凝道,“我可没有那闲工夫,我知道祖父是为了我好就行。”
崔玄碧坐下,接过侍婢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手,“你也坐。”
他抬眼看见崔凝身上的官服,“倒是像模像样。”
崔凝自从在监察司任职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和往常不一样,假以时日,她官威日盛,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一道用晚饭吧。”崔玄碧道。
该知道的,最后一定会知道,崔凝并不着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笑意盈盈的道,“祖父可要命人多炒几个菜,我现在嘴可叼呢。”
听的崔玄碧不禁笑起来,“到我这儿还敢挑三拣四,上什么你就吃什么吧!”
崔凝撇撇嘴,却是吩咐青禄去凌氏那边说一声。
饭罢之后,祖孙二人坐在亭里喝茶说话。
崔玄碧看着崔凝鬓边散落细碎的发丝,身上官服也微皱,再一想到她经历的事情,心头微软,语气愈发和蔼,“却说你前几次来找我有何事?”
崔凝手一顿,接着倒了满杯的茶水送到崔玄碧面前才搁下茶壶,“祖父,您什么都知道对吧?关于我的事情。”
崔玄碧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崔凝以为自己会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得到答案之后,她发现自己竟然轻松了许多,“我上元节的时候遇见大师兄了。”
崔玄碧面色肃然,“除了你之外,你师门竟然还有人活下来?”
“祖父,你都告诉我吧,究竟发生什么事?”崔凝道。
“想必你也猜到我为什么不让你去刑部了吧?”崔玄碧见她点头,便又道,“此案涉及太深,只有刑部封藏了卷宗,你进去做书吏,说不得就叫你看见了。我担忧你年纪太小,看见之后冲动之下做出难以收拾的事来,毕竟你是崔家的人,崔家是你的根,自是不会放任不管,而你所做的一切,也直接关系崔家荣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