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等会得让他退烧。”
秀儿说道:“已经不远了,在走上一刻钟就好。那里药材都是现成的。”说完了之后看着李薇竹,小声说道:“你当真是个女大夫?”
李薇竹颦眉,心中不解,李夫人自个儿就是大夫,给人医治看病,却不喜欢被人称呼为大夫,听说自己习医,也是冷嘲热讽,没有好脸色给自己。抬眼看着秀儿看着自己,微微颔首,“是,我自幼跟着医治过的人也有数百人,应当是可以算是大夫的。”声音里有矜持的骄傲,她的医术,当年祖父也是赞叹过的。
秀儿有些犹豫开口:“等会姑娘别这样同我家夫人说是大夫,我家夫人会不喜欢的。”
李薇竹瞧着秀儿,把秀儿看得有些局促不安,“小姐看什么这样看我。”
李薇竹既然为自己的身份骄傲,如何会应下秀儿的话?因为沈逸风也不想得罪李夫人主仆二人,口中道:“我们走吧。”
秀儿也不好和李薇竹多说什么,心中一叹,“等会要什么药材?”
李薇竹在心中已经盘算好了方子,便和秀儿说了,“记住了吗?”
“恩。”秀儿点点头,“是用文火?”
“别用文火了。”李薇竹有看了一眼沈逸风,刚刚面上还是淡淡红,这会无端艳丽,“先煮沸一道,喂他吃下罢。等第二道再用文火。”
秀儿瞠目结舌,她跟着李志庭在一起久了,也知道些医理。
李薇竹见着秀儿如此,自信笑道:“你信我就是,我总不至于用他的性命来试验我方子的好坏,这方子是可行的。”
秀儿只好应道:“那我便这般熬药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哪里算是熬药,只是把水烧开了,把药材在里头泡一泡的罢。
说着话的功夫,便到了山谷之中李志庭隐居的所在。那是用一根根的修竹修筑而成的屋子,踩在了上面,便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颇有雅意。听到了动静有另一个丫鬟迎了过来,见着了茜草背着那位公子也不奇怪,对着主仆三人行医,“是背上的公子要看诊吗?这边。”
这个丫鬟叫做珍儿,珍儿领着两人到了客房,李薇竹说道:“有没有热水?还有干净的男子衣裳,要换衣裳。”
李薇竹说这话的时候,李志庭也入了客房之中,听到了李薇竹的话,便说道:“热水有,男儿的衣裳没有,只有女儿家的衣裳。”说完之后下颌抬起,“你既然是个女儿家,你这身衣裳也没什么好穿的,脱下来给这位公子就是。”
李薇竹的面色羞恼,茜草的眉头皱了起来,“李夫人,我们只是借住这客房,再买些药材,何必如此侮辱我家小姐?”
珍儿进退维谷,她也觉得自家夫人的话有些过了,可也不好说什么,尴尬地低声道一句,“我先去准备热水。”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李夫人狭长的眸子盯着李薇竹,一眨不眨,“你也觉得我在辱你?”
李薇竹深吸一口气,原本身子气得有些发颤,听到了茜草维护自己的话,有了底气,抬起眸子,回看着李夫人,扬声道:“是,我觉得你在侮辱我。你自己不愿被人称为大夫,我自幼和祖父行医,祖父承认我的本事,被我医治的人也承认我的本事,我就是大夫。我扮作男儿装,是出行方便,你让我脱下衣衫给他换上,是在辱我。”
听到了李薇竹的话,李夫人反而笑了,“如果说你是大夫,你为什么行医能够做到哪一步呢?”
李薇竹对李夫人的最后一丁点的好感,因为她刚刚的话已经消失殆尽,“这是我的事情,干你何事?”
李夫人绕过了李薇竹,不去看李薇竹,坐在了沈逸风的边侧,沈逸风的背被垫上了枕头,让他背上受伤的那一块儿悬空了不沾床面。
沈逸风先前的前襟已经被李薇竹解开,后来因为衣衫有水,这一块儿更是直接被李薇竹剪破了,用一块儿棉纱布覆盖着,此时纱布上除了止血粉,还有隐隐的血迹,李夫人低头嗅了嗅止血粉的味道,伸出手指搭在了沈逸风的腕子上,她的眼眸也闭了起来。
李薇竹看着她的动作,便觉得她应当还是有把刷子的,等到李志庭睁开眼,说道:“身上的洞穿伤,在水中浸泡时间过久,寒邪入侵,生高热,因为中毒,身子虚弱,本已时日无多……”
“等等,等等。”李薇竹喊住了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