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所损失,这些黑胡从不用他的老兄弟,只能是逼我们上。”
“就这么一路打过来,连我们这些武士、武卒都这等下场,亲人们不是被抛弃就是死光了。”
“以往只听盗如何残暴,如今一听,真是有过之而不及啊。”吕里小君子叹道。
“小君子,那这些人如何处置?”武士横吾问。
“这些人该杀。”申到建议道。
“申兄、蛇余公子,我倒是觉得他们或可为用呢?”小君子略微想了想:“首先他们自黑胡那逃出来,深知黑胡内情,就像这位武士刚才所言,都是我们不知道的,而且他们与黑胡是死仇…”
“小君子,我们愿为小君子效力。”领头武士一听,欢喜得喊了起来,连连磕头,其他六人在他带动下,无不如此,接着他又说:“只要小君子愿为我们报仇,我们愿效死力。”
“黑胡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我们愿意为小君子带路,将他们全部杀光。”
“此等人,绝不可用。”见他们如此,申到却打断道。
急忙劝说:“小君子,人性本恶,只因世有道德和法理约束,才化性起伪。”
“任何武士、或国野之人,一旦入了盗,多半都是无法挽回了,因为他们过了没有法理束缚的生活,心中的恶已释放出来,这就好像一头家养的宠兽尝了鲜血,就会萌发野性,再非宠物而是野兽了”
“这样的恶人,如何能用呢?”
“今日他会因觉黑胡不公,于是叛乱逃逸,来日但觉稍有不平,又如何不会背叛小君子呢?”
“而且,他们出现在此地,申到但觉未免太凑巧了些,或许是黑胡使计来诈我们也未可知,据我所知,黑胡用兵向来是机变百出,不知多少大夫吃了他的亏。”
“什么!”领头武士愤怒了:“大人说小人们是黑胡派来诈你们,我们能这样诈的吗?逃出来所有的兄弟差不多都死了,活下来的人人带伤,刚才若非侥幸,现在已无一幸免。”
申到冷冷的看着他们,继续道:“诈有多种,一种是你们知晓内情,那样难免失之于真,难以取信我们,而若你们不知,就不会有什么破绽了。”
他对小君子道:“前日蛇余公子施计擒下黑胡六位武士时,小君子的武士就是不知,还以为蛇余公子真的是请黑胡来见小君子,加之那黑胡或许也是有心接近小君子,如此方上了蛇余公子的当。”
“今日这些人,焉知不是黑胡……”
“哈哈哈!”领头武士狂笑起来,指着申到愤怒道:“大人,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不想叫我们活,这不就因为我们为过盗吗?你以为我放着好好的武士不当,真想为盗?”
“也罢,既是无活路,我木恩便死在这里又何妨?但我死都要诅咒你们,愿你们哪日也要家亡,被迫上山为野盗,有朝一日也如我这般去死。”
“大人。”其麾下剩余六人见他欲自我了断,惊声道,连忙过来想要制止。
木恩惨笑道:“各位兄弟,今日你们可愿与我在此同死。”
其中一人与他躬行一礼:“只因大人保全,小人们才能追随大人至今,能与大人同死,那是小人们的荣幸,大人且稍待,叫小人先死,为大人开路。”
说着,他捡起地上一柄断裂的矛头,毫不犹豫,猛力一刺,就刺入自己腹内。
“大人,小人…若人生还可以重来,小人还愿为大人效力。”强忍着痛苦,他皱着脸,勉力说着,然后按住矛杆,用力在自己腹内一搅,不及片刻,他便再无力气,一头倒在地上。
“大人,小人为大人开路,若还可以重来,小人还愿为大人效力。”其余五人见状,齐声说着,后各持兵器,齐齐刺入自己腹内,一如先死者,接连倒在地上。
他们没死在黑胡的人手中,却在此死于自我了断。
木恩热泪盈眶,也持起剑:“是我将你们带入了死路,我不配做你们的大人。”
“等等。”
眼看他也要慷慨赴死,小君子急忙喊停。
“小君子。”申到也自刚才的震撼中回过来,他也是没想到,这些为盗者竟是这般……
“申兄,他们是义士啊。”小君子叹道:“只是想不到为盗之人,竟也能如此之义。”
“若早知如此,我……”
“小君子先不必自责。”这时,全程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王越终于说话了,他脸上半点没有小君子与申到的震撼,只是冷声道:“义不义,且不急于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