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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瘦守卫重重柱起他手上的长矛,啪的一声打在地上。
“不敢不敢,”老实可欺的矿工说一句不敢,退后一步,看起来十分畏惧那根长矛,“但我撒在里面味道也出不去,两位爷也会闻到啊是不是?两位爷还有一晚要坐在这里,总不能一晚上都闻着一股骚味吧?”
这句话说服了两个守卫,他们互视一眼,点点头。瘦守卫嫌弃地招招手,“快点,就在不远处解决掉……不行,太近也不行,你这泥腿子给我滚远点撒,但要是过一会你走太远还没回来,劳烦你大爷我去找你,我就打断你撒尿的玩意。”
看见矿工低下头不说话,瘦矿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让出入口的路给他,“快点!”
老实巴交的矿工迅速走过他们两人中间,瘦守卫随意瞥了他一眼,余光在灯火阴影里矿工低下的脸孔里露出一丝微笑。
然后手腕忽然一紧,两个守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矿工身形一转,双手如钳,腰臂发力。守卫整个人整个人就跟着手腕被扭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怒骂还没出口,守卫眼前便出现许多身影,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暗里还有不少熟睡的矿工被惊醒,看见灯火下有好多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地球矿工也没有理会惊醒的“npc矿工”,而是互相对视一眼,板寸头看着脚下的守卫,出声问道:
“杀不杀?”
所有地球矿工都迟疑了。
杀人?不是笔上寥寥数字的冷漠,不是电视上刀光剑影的打斗,不是书中翻云覆雨的对决。而是自己,拿着一把生锈的武器,抹杀一个有智慧的、跟自己相似的生命。
豪哥环视一眼,慢慢说道:“不杀。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算学过几年功夫,会几招庄稼把式,但我们终究是在文明的社会下成长的。你们看这些守卫,有血有肉,跟我们有什么区别?谁肯下手干掉他们?”
没人站出来。一开始假装去撒尿、然后掀翻两个守卫的矿工看见他们都不肯下手,不由地一急:“要是他们两个等下捣乱怎么办?我来!”
“东子”“东哥。”许多人出生招呼他一声,但却没有阻止她。练过武的东子看了看两个被压制住的守卫,眼神一狠,双手如爪,在九十几双眼睛中掐住两个守卫的喉咙。
昏睡的守卫受到生命威胁也醒转过来,看向东子的眼神中露出渴望、怨恨、恳求,甚至还流下了眼泪,希望眼前这个凶徒出于怜悯停下。然而东子的双手越掐越紧。
一秒、两秒、十秒、三十秒……两个守卫眼神中的感情越来越激烈,然后慢慢泛起眼白,眼看着就要被掐死了。
“东子算了吧!”一个看起来跟东子相熟的地球矿工冲出来拉起他。
出乎意料的是,看起来颇为壮实的东子被他轻轻一扯就扯起来了,双手迅速离开两个守卫的脖子。
东子其实也在等人阻止他。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乐希声不禁摇摇头。他以为那群地球矿工还会出现一两个能快速适应这个世界的天才。
看来,顶多都是中人之姿罢了。
他们以后会明白,地球上的同情和怜悯,在血淋淋的现实和力量面前到底会如何脆弱。
罢了,罢了,上辈子的我,不也是跟他们一样么?自命不凡,不察天机,难辨人心。
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血约”,就能轻轻一手摘掉我的桃子。
我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