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费力地跳下床,哀怨地叼着刚才递给她的麻雀,垂着尾巴离开了房间。
卫景珩发完喜银回到思锦殿时,就见院子里胖乎乎的阿然一脸思考喵生地坐在门口,身前躺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麻雀。
“铲屎的!”
见卫景珩直直地朝着自己走来,阿然一只猫爪威武无比地伸出,露出长长尖锐的爪尖推了推自己爪子低下颤栗的俘虏,嗷呜嗷呜地威胁道:“日后,你如果不好好照顾苒苒,此麻雀如你!
它威胁的话还没嗷完,卫景珩已经上前将它专门捕来给苒苒补身的麻雀救走了,还万分可恶地捏了捏它的脸,语重心长道:“阿然,你太胖了,不能再吃了,会变丑的。”
那语气和陆锦鸢在时,恨不得让她多吃一点完全的相反。
阿然愤怒嗷嗷,小短毛炸起:“明明是你把我喂胖的!还我苗条美美的身体!”
袖口顿时被乱动的小黄猫踹出一排脏兮兮的脚印,卫景珩有些嫌弃地拎起阿然的一只腿看了看,见上面满是杂草和泥泞,立刻洁癖发作地挥挥手:“秦娥,去准备一盆温水。”
“喵?”见一盆热乎乎的水端到自己的面前,刚还闹腾的小黄猫瞬间吓蒙了,立刻挣脱了卫景珩的手,泪眼婆娑地朝着闻声而来的陆锦鸢扑了过去,直接挂在了她的大腿上。
然后下一瞬,被卫景珩毫不留情地拎进水盆里洗起了澡,上上下下湿漉漉地摸了一遍。
“苒苒,铲屎官谋杀我……救命!喵喵喵——”
“铲屎的,我错了呜呜呜……”
见小黄猫的湿漉漉小短毛黏糊在一起,一脸生无可恋地被卫景珩各种熟练地洗刷刷,而卫景珩的脸上和衣上被洗澡水淋溅了一身,陆锦鸢想起一个月前自己惨遭卫景珩蹂一躏又抓又咬的场景,不由偷笑了两声,
但笑着笑着,陆锦鸢顿时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眉一横,奇怪地道:“阿珩,你既然已经认出阿然就是我,上次在浴室里时,你还主动给我洗澡???”
“……”想起当时自己看到的香艳场景,卫景珩一口气岔在喉咙里。他微微无措地垂首,白玉般的脸庞浮现一抹心虚的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
最终,他隐瞒了自己真正的私心和能看见陆锦鸢人形的真相,抬起头无辜地反问:“苒苒,那时我在浴室里疗伤,你为何突然地进来了……?”
被卫景珩这么一反问,陆锦鸢顿时有些错愕。毕竟是她擅闯卫景珩浴室在先,明晃晃地偷窥了卫景珩沐浴的整个过程。而那时的她是猫身,卫景珩给自己洗澡也只是给一只猫洗澡,反倒是自己将他给看光光了。
算来算去,好像还是卫景珩吃亏了一点……
陆锦鸢轻咳一声,立刻抚着额头虚弱地后退了一步:“阿珩,我的头突然好晕,先去床上躺一会……”
半炷香后,洗完澡的阿然照着水面,有些忧郁地摸了摸自己明显肥了一圈的小圆脸,然后伸出小肉爪,软绵绵地拍了拍卫景珩用白布给它擦毛的手臂。
“铲屎官,帮我把毛擦得漂亮一点。”
申时,顺天府外人潮拥挤,围满了听闻方玲玉和陆书萱锒铛入狱而赶来的百姓。
最近一件又一件丑事的揭露,让方玲玉和陆书萱名声大跌,出门在外遭受到不少冷眼和闲言碎语。此时,两人因涉嫌杀人一案被顺天府审讯一事流传而出时,瞬间轰动京城,众人皆在顺天府外驻足观望,等待事实的真相。
大堂内,顺天府尹陈秋宏一身官服,正襟危坐于公案之上,一众衙役手持水火棍,两边肃立。陆宁涛一夜未眠,黑眸布满血丝,神色沧桑消沉地坐在右侧,他的旁边坐着陆锦鸢和顾子期,对面是旁听的卫景珩。
自早上得知陆书萱入狱,陆锦鸢醒来的顾子期,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生怕自己和陆书萱的事被陆锦鸢和陆宁涛发现,一整个早上都心神不宁,早早地得知消息赶到了顺天府。
而了解到昨晚陆书萱竟是要亲自闷死陆锦鸢的经过后,顾子期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自己心里曾是柔弱无依的陆书萱竟是满口谎言、蛇蝎心肠的毒妇!
他暗自庆幸自己未与陆锦鸢退婚,否则要娶陆书萱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在陆锦鸢出现在顺天府后,立刻充当起未婚妻的护花使者,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卫景珩阴测测的目光和陆锦鸢嘲讽的笑容,关怀备至地对陆锦鸢寒虚问暖,暗暗地揣测秦王与这件事的关系。
若不是亲眼撞见顾子期和陆书萱偷情,陆锦鸢或许真的要被他温柔的演技所欺骗。
但此刻的她,望着顾子期费心地在自己和爹爹面前演戏,心中呵呵一笑。
在一阵震慑的威武声中,方玲玉和陆书萱穿着囚衣,脚手带着镣铐,面色土灰、双目无神地被两名衙役押入正堂。
顺天府尹正式升堂后,衙役先将刚刚捉拿归案的两名护卫提堂审讯。
这两名护卫是方玲玉的心腹护卫,开元山一事正是他们所为。最初,他们还大呼冤枉,但陆书萱的贴身丫鬟碧潮作为人证,亲口指认了他们的犯罪过程,甚至还在大堂上爆出了不少陆书萱的惊天内一幕!
从陆书萱小时候虐杀陆锦鸢的猫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陆书萱在陆锦鸢的琴上动手脚害陆锦鸢在宴会上出丑,这一年故意勾引陆锦鸢的未婚夫顾子期,与之暗中偷情等等的事情一一招供而出。
偷情是西晋最不齿的行为,顾子期留在顺天府听审,就是觉得陆书萱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可能把这件事招供而出,但他万万没想到,陆书萱的丫鬟竟然掌握了他们偷情的证据,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一列举了出来。
以至于瞬间,他变成了众矢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