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这话说的,连同徐岳楼在内的所有人,瞪大了双眼。身为自由自主下长大的人儿,徐岳楼尚且明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重要性。
小知见大家都呆了,不免得意,心道:“知道怕了吧!”
徐岳楼哭笑不得,本以为遇到好玩的事,谁知,竟是这么幼稚的一丫头,她对碧痕道:“你随她去取吧。”
小知走后,徐岳楼便有些心不在焉。
这日晚间,难得蔡京天没黑就回来了。谁知,徐岳楼不在自己屋里,只有吉燕在。
“老爷,今儿夫人呆在书房一下午了,饭也只吃了一顿。任凭我怎么劝,她只说不饿。”
蔡京点头,表示知道,自去了书房。在外间看到碧痕,忙止了对方行礼的身形,挥了挥手。碧痕会意,悄无声息的离开。
窗下,徐岳楼并没看书,亦未习字,只是怔怔地望着白纸发呆。
“悦儿。”蔡京轻唤。
徐岳楼回首,起身,轻笑:“你今天回来得真早。”只是,那笑不曾抵达眼底,便僵住了。因为,蔡京身上有胭脂水粉的味道。她,以及她的丫鬟,是没人使用那些普通东西的。
见她迟疑,蔡京隐有不悦。今日赴宴,他原本继续忽略慕绿。奈何,慕绿忽然道:“蔡大人勿恼,慕绿是来致歉的。今日,我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去了府上,把夫人得罪不轻。”
蔡京立刻寒了脸。慕绿一惊,连忙解释。只是,越解释蔡京的脸越寒。
“慕绿姑娘。我夫人常说‘人贵自知’,吾深以为然。本官究竟做过什么,让姑娘觉得是我的红颜知己?哪方面的知己?”
慕绿脸色骤变,红白交错,咬唇道:“大人不是常说慕绿的字好看?而慕绿亦觉得大人笔墨,更是了得。常言道,字如其人。慕绿自认对大人略知一二。”
蔡京嗤笑:“你可知,我那一二是特意给人看的?你可知,我夸你的字只是客套?你的字不丑。那是在天香楼而已。你的字,模仿的是天波府杨夫人的女子楷体,那你可知,我夫人师从杨夫人?”
二人之间的不虞。知府看在眼里。忙上前打圆场。蔡京以惦记夫人为由,冷然告辞。归家后,看到心事重重的妻子,他担心,也恼。
“悦儿,我自问一言九鼎,既然许诺与你,就不会背弃承诺。今日。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一个自以为是的女子。在你面前演了出折子戏,你就这般消沉。你对我,竟连这点信任都无!”
徐岳楼颓然道:“这不是信任问题。而是,你自己有所不同。”
蔡京沉住气,怒吐二字:“你说。”
徐岳楼慷慨激扬道:“去杭州前,你说回来后带我看看江宁。结果,回来后除了卧房,我们其他地方都没去。你的一言九鼎呢?厮混几日后,你就把我扔下。喜月喜月,是一整月。年关又近,又不是天塌下来的事,你为何这么着急去做正事?”
蔡京虽有不悦,依然解释:“来日方长,我自然会陪你出门玩。你也说年关将近,新年初一到十五,我休憩,除了去杭州,就是陪着你了。正事确实耽搁不得,人走茶凉,圣上那里,我这杯茶,冷不得。这些,我以为自己不说,你也会懂。”
徐岳楼苦笑,却不得不承认:“是,我懂,我明白。正因为懂,正因为明白,所以不曾阻拦。但是,我心里依然不得劲。上午,我知道那是出戏,我也在看戏。但是,见到碧痕拿回来的玉带时,我第一反应居然时恼羞成怒!”
见她承认,蔡京脸色好转一些,语气却十分强硬:“你应该信我!”
“是。”徐岳楼承认。“我当时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然,我第一时间的反应则是,嫉妒。为什么会嫉妒?因为在乎,因为不自信,所以我讨厌自己的嫉妒。更讨厌,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太重。我不停地对自己说,那是因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绝对不是爱。可我越想,越发明白,我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蔡京又喜又恼,把徐岳楼拥在怀里,气道:“我早就对你动情,你如今才对我动情,吃亏的总归不是你,为何恼?”
徐岳楼不愿意被搂,挣扎道:“我是女子,你是男子。自古男子动情容易,守情难。女子就不同了,你熟读经书,不知道‘女之耽兮不可说’么!哎呦,起开拉,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先别碰我。”
蔡京一边赞她书看得不少,一面脱了外衣嗅了嗅。果然有点味道,他顺手把外衣扔在外间。
徐岳楼见他如此,忘了哀伤,忙道:“这天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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