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道:“沈妈妈,对不起,我胡思乱想委屈你和师父了。”
沈妈妈道:“好了,赶紧收拾准备出去吧,外面还有那么多客人呢。”她一边替徐岳楼收拾,一边道:“姑娘,老奴说句不当说的话。老奴在夫人身边待了二十年,没见夫人对哪个外姓人这么好。姑娘还误会夫人,念你年幼这次就罢了,将来,这样的想法留不得。说实在的,姑娘是千里马,如果没有夫人这个伯乐,不提以后的前程,就说眼下的身份地位,姑娘能有吗?人那,得知足感恩。”
徐岳楼让这一番话训了个面红耳赤,嫩脸不妆而粉。
铜镜中,沈妈妈撇了一眼,笑道:“姑娘也不用介怀,从这事看出姑娘是个心中装不下事的人,不会做出欺上瞒下之事。夫人眼光就是好,国通号那么大的摊子,那么大的富贵,也只有姑娘这种人才能不当回事。要是老奴得了机会,那是恨不得将银库里的钱全搬回去!”
徐岳楼谢了她的好意,自是后悔今日的莽撞,好在有知事的沈妈妈在,没惹出什么大事。师父这边误会了,杨元栋那边是不是自己也误会什么呢?她咬了咬牙,心道紫竹人不在,八成去做事去了,事情做就做了吧!
不一会儿,重着新妆的徐岳楼换上了另外一套银红的外衫,不及刚才那身华丽,却也是贵气逼人,随同沈妈妈复又去了正堂。心细地杨夫人察觉到她神色正常后,看了眼沈妈妈。沈妈妈点了点头,杨夫人拉徐岳楼在身侧,同众人寒暄开宴。
宴毕,来捧场的纷纷告辞,不着急回的随意落座,同自己熟悉的人随意聊天;徐岳楼也得了片刻休息,静静坐在一旁喝茶水。不一会儿,紫竹这才第一次来到她的身旁,冲她点了点头后,默默替她添茶倒水,如同她一直在那里一般。
沈妈妈得空见了这般情形,若有所思地望着这边一眼,未曾言语。
徐岳楼又喝了一杯茶,搭着紫竹的手,走到杨夫人那里道:“师父,我今儿头一次喝酒,喝了大壶茶也不见效。因此想去外面走会,行吗?”
正同杨夫人说话的李氏笑道:“看你喝酒那架势,我还以为不是头一次喝呢!好,不管是男是女,该做的事就得大大方方地坐,该说的话也不能含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杨夫人笑道:“行了,姐姐可别夸她了。把她夸得没形了,我可怎么教那!岳楼,你去吧,记得一会儿还得回来。紫竹随园,你二人跟好你们姑娘,不会让你们白受累的。”
三人同时应是,辞了李氏和杨夫人,去了花园一处小榭内。累得要死的徐岳楼,也只得挺起身子,优雅地望着水面发呆。已是秋末,水中种植的荷叶也已出现败露的迹象,给徐岳楼一种盛极必衰的感觉。
好吧,自己只是有点不适应眼下这个身份罢了。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最后那个空气没来得及呼出来呢,一道脆生生地问话把她吓了个半死。
“徐姑娘,我无意听到府里的丫鬟说三少整了个别院,专门邀请少年少女过去做客的,可有此事?”
能如此直爽地说出这样的话,不做他想。徐岳楼侧首,对大步流星走过来的夏婉月道:“夏姑娘,隔墙都有耳了,这里可连个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