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墨笑道:“紫竹姐姐好,是沈妈妈让我来传话的。表姑娘那里病了,夫人已经过去瞧了。临去前,她让沈妈妈来给徐姑娘这边递个话,只说‘万事尽力即可,相逢即是有缘’。”
紫竹一听这话,不安的心立刻静了下来!夫人这分明是有改口的迹象!她忙领着翠墨进院,向徐岳楼转达了这话。
昨日晚间楼苏的话让徐岳楼开怀不少,再有杨夫人这话,状态达到空前的好!她一边抄,一边识字,日日写,夜夜看,如此,不过月余就熟悉了手握毛笔的感觉,完全会写几千字。字体较杨夫人略有所差,但比紫竹和随园这等曾经习字两年的人已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紫竹看在眼里,庆幸自己这月余服侍徐岳楼还算尽心。她相信,照这般速度下去,夫人对徐姑娘的表现必定十分满意!
随园就没那么多心眼,只是日日哀叹,说些“人比人气死人”的话,简直奉徐岳楼为女神!这太神速了!徐姑娘刚写字那会儿,那字比自己爬的还差一些。这才一个多月而已,不仅识的字反超自己,字更是甩了自己好几万步,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个人”!
这日,楼苏又来时,只见徐岳楼一袭崭新的绸子居家服,她笑道:“衣裳终于给你送来了啊!嗯,还不错,比夫人给王雯准备的略差一些。”
徐岳楼反驳道:“这比王姑娘的好吧?”
楼苏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王雯在这府里还是会穿得好一些的,若是出门她才会穿相爷府带来的衣裳。真不明白相爷怎么想的,有好日子不过,干嘛非要过贫苦的日子,还连带着王雯她们都不好过。王雯一直想悔婚,不仅因为那个蔡公子岁数大一些,更是因为据说蔡家日子过得有些拮据。”
徐岳楼忙拉住她,指着门外小声道:“嘘!你小点声!这种事不要随便乱说!你的丫鬟忠心了,我这俩大丫头可都是我师父她老人家给的啊!你现在说她亲侄女,小心些啊!”
楼苏不满,却也是把声音放小了好多,凑到徐岳楼耳旁嘀咕道:“什么亲侄女!王相爷是舅母的继兄,二人既不是同一个爹,又不是同一个娘。王雯同我一样,说是跟杨家是表姐妹关系,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一样的是,王相爷身在朝堂,我爹身在江湖。”说至最后,隐约有些落寞。
徐岳楼忙道:“是呢!你说说你,好好的江湖侠女不做,锁在这宅子里,锁在铺子里做什么账房!要是可以选,我还真想做你的姐妹呢!想想啊,爹爹武功天下第二,娘亲赚钱天下第二,虽说最好的事不会落咱身上,但是倒霉事也轮不到我们啊!”
楼苏噗嗤一笑,道:“那让我娘收你做义女,可好?”
“不好!我义父待我挺好,舅舅姑姑也待我不错。我给自己找了个师父,把他们抛下就已经很不合适了,再认别人做义父义母,多对不起他们啊!”
说到这里,徐岳楼哀伤了几分。她进京一个多月了,跟孟大鹏周海袁京他们都没联系过呢,不知道他们怎样了。哎,自己现在不好往外送话。收的礼物和月钱,也送不出去。是的,杨夫人给她月钱了,而且是两贯!咳咳,觉得钱少啊?白给的一文都不嫌少!
这时,楼苏一拍脑门,懊恼道:“看我光说那些没用的,把正事给忘了!我今儿是带着账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