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三道,“不必了,我来就是见个朋友,见完就走,奉劝你一句,守法经营,国家的现在的政策是鼓励个体户搞活私营经济,但是,必须是守法经营,不要搞那些歪门邪道,好好一个经营场所,干甚弄得遮遮掩掩!”
“是,是,是……”
曹麻子连连应承,不住擦着额头的汗液。
“三哥,我,我……”
薛原听薛向言语,以为薛向专是来逮自己,连说话的声儿都变了。
想想薛原的不可救药,薛老三叹息道,“不是来找你的,你小子啊,呵,我还真羡慕你!”
他倒说了句肺腑之言,说罢,冲远处的怔怔立在原地的夏家大妹招招手,“玉真,你过来!”
夏家大妹恍然未觉,依旧痴痴愣着,小丫头实在是太惊讶了,她从来没想过那个肯在自家那简陋小房蜗居的青年县长,竟然是京城最富盛名的太子爷。
心头完全不同的两个意象,一时间,竟然无法在脑海里重合,夏家大妹呆住了。
夏家大妹不动弹,旁边满脸潮红的叶沫却是机灵,扯着夏家大妹的膀子,便一路扥到了薛向近前,到得近前,冲薛向深深鞠个躬,满眼冒星道,“薛大哥好,我叫叶沫,是玉真的好朋友。”
鞠躬霎那,紧窄的旗袍,几乎束缚不住她那丰满的身子,乳峰摆动,臀线凸起,瞧得薛老三大皱眉头,冲叶沫道声“你好”,便解下大衣披在夏家大妹身上,“玉真,你也真是的,怎么来这种地方上班?”
这会儿,夏家大妹已然醒过神来,见薛向发问,吱吱唔唔说不出原由。
叶沫倒是机灵,插言道,“是新闻部里组织的社会实践!”
“胡闹台,夏秉耀昏聩!”薛老三皱眉道。
他一句话出,听得叶沫直缩脖子。
但因夏秉耀可是央台的台长,叶沫虽在央视,却是连这位大佬的面儿都不曾见过,如此人物,这位薛家衙内就敢当众臧否。
说来,薛老三的确是对眼前之事,生出了几分火气!
他何等眼力,眼前的场面虽不是后世的买春团,却也差相仿佛了,照此发展下去,这金泰昌非成淫窟不可。
扫了扫地上的碎玻璃渣和破碎的大理石地板,薛老三眼角骤冷,“薛原,你们在这儿作甚?”
对薛向这个三哥,薛原素来畏惧,见之,跟耗子见猫好不了多少,听他发问,立时吓得缩脖,死活不敢言语。
薛老三盯着薛原,冷哼一声,问夏家大妹道,“玉真,你没事儿吧,先前,在央视大楼,我怎么听说,有个什么刘科长骚扰你,今天他在不在?”
薛向此话问出,不远处的刘公子三魂七魄差点儿没崩散掉。
说来,薛向和夏家大妹搭话的当口,满场衙内全傻眼了,其中要数这位刘公子最是惊恐。
招惹的姑娘,竟是薛家三哥的故人,自己这分明是作死啊!
他可是听说薛家三哥,从来没有什么不以大欺小的理念,下手不弄得鲜血淋漓绝不罢手,自己这小身板,能经得起他折腾?
刘公子正颤栗不停,叶沫代夏家大妹搭腔了,“现在是还没事儿,您要是不来,备不住就有事儿了,今天这场子,就是为玉真同学摆的呢!”
咔嚓!
叶沫短短一句话,不啻在场中降下了巨雷,满场众人都要被劈晕了!
无数道愤怒的眼神凝在叶沫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灼出无数孔洞。
叶沫却毅然不惧,迎着射来的眼神扫去,嘴角冷笑,所有的目光被她扫中,无不败退。
没奈何,此刻的叶沫,狐假虎威,若是惹着她,任她搬弄是非,被这位传说最是血腥,暴戾的太子爷做主要目标盯上,那可真就呜呼哀哉了。
瞧见这些平素将自己视作物件的衙内们,连和自己对视也不敢,振恐得好似伏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小鸡崽,叶沫心中的快意简直要冲破天灵盖了。
眼神小心地撇了下薛向英俊不凡的脸蛋,叶沫不禁暗暗叹气,知道自己是绝难入这位法眼的,余光扫见低眉的夏家大妹,叶沫又来了精神,攀龙附凤是不成了,紧紧攥住这撞天运的夏玉真,自能躲在薛家太子爷的大树下,乘凉避雨。
这也正是叶沫此刻敢耀武扬威的原因,她实在是太清楚这帮衙内对这位薛家太子的敬仰和恐惧了,即便是被这帮人恨得牙痒痒,只要抓紧了夏家大妹,她也确定自身定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