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十多个村子来回跑着烦人,原本就是上赶着都寻不着的好事儿,谁不是打破头了抢,还能不快?首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把这好事儿,送到那帮家伙怀里。”
说着话,戴裕彬手上不慢,帮着薛老三布置着碗碟。
薛老三挥挥手,径自抓个包子咬了,含糊道:“这事儿先不提了,好事坏事儿,用不着多久,就见分晓了。”
戴裕彬点点头,忽道:“首长,后勤部门在分置年货呢,您那份儿我给您搁哪儿?”
薛向摆摆手,“不用了,我那份儿你和老江分了,你俩跟着我,一年到头地奔忙,没啥好送的,就这点儿东西以示心意了。”
戴裕彬也不矫情,却年薛向的年货也是这般处理,他知晓自家首长条件极好,总不能这点粮油米肉还千里迢迢运回家去。
“首长,那您几号走,我给您订火车票!”
“今年留云锦过年了,不回去了!”
薛向说得云淡风轻,戴裕彬却是惊得无以复加,“不回去了?您,您这是……”
薛向道:“用不着大惊小怪,就新区这情况,你觉得我能放心回去?”
薛向此问一出,戴裕彬即刻了然。
首长说得不错,新区草创,各单位本就没磨合好,再加上上有昏君,下有小人,首长这一离开,只怕大好局面,即刻倾覆。
前番还没怎么着呢,首长不过去明珠两天,这新区就被张彻等人巧计连环,折腾出惊天风浪,若首长回家过年,一走十好几天,再回来时,新区指不定还在不在呢。
“好好好,首长,既然您不回去了,我就大胆邀请了,请您这个春节在我家过,我家条件虽然艰苦,可胜在宽敞,我媳妇儿灶头的那两下本事还是不错……”
心念一定,戴裕彬竟对薛老三发出了邀请。
眼见戴裕彬就要滔滔难绝,薛老三连忙挥手叫停,“打住,打住,我可没你想得那般凄风苦雨,一人守着冷屋过年,家里边儿有人过来陪我过年。”
薛老三早早就打定主意,要留在云锦过年,小家伙方和他说了,放寒假了要来蜀中玩儿,薛老三便问了她,且让她转问家人,来德江过年如何。
当时,小家伙便欢呼叫出声来,她是个欢喜新奇的家伙,在京城过年早过腻了,且薛家门第高深,来往拜年的数不胜数,弄得小人儿想专心娱乐也是不能,如今,能到外地过年,那多新鲜,况且,那火遍学校的的拍摄地,就在德江,许多同学张罗寻仙,都没机会,她小人儿捷足先登,自然洋洋美哉!
更重要的是,每年春节,都是薛安远最繁忙之际,老头子多半不在家,若薛向也不回来,这年就完全没意思了,是以,小家伙方通报了消息,全家立时达成了共识,只待寒假来临,就齐齐奔赴蜀中。
却说,薛老三言道全家在德江过年,戴裕彬知晓再邀请就是不识趣,只说了请首长千万带着家人赏光到他家吃顿便饭,便按下了这个话题。
熄了谈性,薛老三便专心对付起早餐,方把最后一个包子咽进肚里,咚咚数下,门响了。
“您找谁?”
戴裕彬打开门,门外立着个不相识的慈祥老太太,胳膊上挎着个大红色食盒。
“是小戴吧,薛向在么?”
那老太太的回答,让戴裕彬吃了一惊。
不待他答话,薛老三先抢出声来,“卫阿姨,您怎么了,快请进请进,小戴,赶紧把火盆,不,把炭盆生一下。”
话音未落,人已抢上前来。
来人正是卫兰的姑妈卫格格。
“哎呀,这大冷天儿的,你这孩子怎么穿这么少,屋子里连个火盆也不点,这冻着了怎么是好,没听老话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这天气可了不得!唉,你们这些孩子啊,都一个样儿,兰子不也是,成天穿那么少,好似多穿一件,就跟要他命似的。”
卫阿姨快步上前,伸手在薛向的衣服上摸摸,惊斥出声,这场面极似责备不懂事姑爷的丈母娘。
见了卫阿姨,薛老三原有三分心慌,本来嘛,卫阿姨的心思,他这聪明人心里自如明镜儿,可其中隐情,他却不好提及,只能由卫兰自己说,要是由他来说,那跟打卫兰脸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