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却说,薛老三话音出口霎那,那群村妇村汉的脸色就变了,及至戴裕彬离开,人群立时起了嘈嘈声响,胖京巴被那四五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围在中央,被问得晕头转向。
显然,薛老三这一招对症了。
毕竟,这德江地域内不全是云锦湖周边的村庄,普通村汉对派出所的畏惧,可是到了相当程度。
再者,这会儿,可没什么文明执法,权大于法的事儿,实在是全民皆习以为常。
派出所长一句话,绝对是想拿谁就拿谁,劳什子司法程序,简直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先前,薛老三已经亮明了自己地委干部,此刻,听他命令手下去派出所叫人,这帮老实巴交的村民哪有不怕的。
本来,昨夜天降横财,这帮人就有些不踏实,如今横财果然烫手,经过胖京巴一番连唬带吓,早就失了魂儿,只想老老实实将钱还了,继续过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不曾想,那边的胖京巴不好相与,这边的当官的更是蛮横,张口就叫派出所的来抓人,可是吓人。
却说这边的胖京巴被纠缠得烦了,扯着嗓子骂道,“怕个球,咱们依法办事,派出所也不能不讲道理,都给老子站直溜了!”
不曾想,他话音方落,西边就传来了呜呜的警报声,吓得胖京巴猛地一缩脖子。
说到底,这胖京巴不过是比寻常村汉多了几分奸猾的农民,骨子里对派出所这种专政机器还是极度畏惧。
远方的警报来得极快,转瞬就瞧见西方三辆偏三轮,在黄泥地里开得折腾得烟尘滚滚,方将载戴裕彬前去的桑塔纳抛在了身后,眨眼就到了近前。
“薛专员好,黑水县云中派出所所长兼指导员陈道宽奉命前来报到,请指示!”
头前那辆偏三轮方停,一条身着笔挺警服的威武大汉,就跳下车来,迈动大长腿,三两步就到了薛向身前,立正敬礼道。
薛向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一指胖京巴,“陈所长,这位同志似乎有问题要反映,你先带过去细细查问,一定注意工作方式和方法,稍后,我会过去!”
浸淫官场数年,这官腔,薛老三自也会打。
当然,眼下的事情,按薛老三往日的脾气,是万万不会看那几位老实巴交的农民兄弟吃亏的,可事有轻重缓急,自然得经权通变,眼下,最紧要的自然是挂牌仪式顺利举行,这几位农户的事儿自然得压后。
是以,薛老三一句“注意工作方式和方法”,几乎就点明了让陈道宽强制执行。
“是!”
啪的一声,陈道宽右脚一碰左脚,便转过身去,目光方在胖京巴脸上落定,眼睛就瞪得溜圆,怒喝道:“又是你,贾三赖子,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跟老子走!”
陈道宽此番愤怒倒非做戏,而是真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