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争薛向那个位子的必然极多,孔凡高哪里分得出精力。
一旦他张彻被推上去了,张彻空出来的位子,势必又得成焦点,而张彻做为原秘书长,虽然在会上起不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可他这原秘书长,若是极力推荐接班人,这份量也不算轻。
是以,宋祖贵这才会,在会议召开的紧要当口,带着宋昆来给他张某人示好了,图的无非也就是待会儿会上张彻对宋昆的溢美之词。
其实,张彻心里是不太愿意强推宋昆的,试想,他张某人坐上行署办秘书长的位子,足足用了二十年,四十出头才上来,一个区区三十啷当的毛小子,这会儿就要上位了,凭什么?老天何其不公?
可站在孔凡高的角度,张彻自然知道孔专员向来是大胃口,巴不得此次的两块肥肉,都被他自己吞下。
若他张某人上位,孔凡高推宋昆接班,也必然是顺理成章之举,而他张彻虽然不敢忤逆孔凡高的意思,但在赞誉宋昆的言辞上减些力度,却是可以的。
如今,宋祖贵领着宋昆到来,显然是为了堵住了这个漏洞。
他张某人之事尚未成,待会儿的会议上,还需要宋祖贵张目,是以,既然宋祖贵想到了这一步,他张彻也就不会妄作小人,拍着胸脯就说,宋昆就是他亲侄子,待会儿会上,看他这叔叔表现。
此点纠结一开,双方会谈的气氛,又热烈了不少。
宋祖贵也不再卖关子,说道:“老弟啊,今日之事,看着你上位在即,其中险恶,老哥不说,想必你也明白吧,你知道这会儿谁在专员办公室?”
“谁?”
张彻的语气骤冷,眉头立时结出个死疙瘩,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上次是夏邑和他争竞,论同孔凡高的亲近,他自问是敌不过夏邑的,所以,当时心中再是苦涩,也只有强颜欢笑,目送夏邑上位。
不成想,那位夏主任的战斗力太过不堪,两三个回合没撑过,便被活土匪斩落马下。
可随之而来的是,孔专员提议增选副专员的行动,到此嘎然而止,张彻也唯有北望王师又一年。
熟料,这王师果然没让人失望,到来的如此之快,眼见着活土匪遭灭,那颗他张某人盼望已久的果子,就要瓜熟蒂落,落进他手心里。
可此刻,虽然宋某人没有将意思道尽,张彻却是猜到,抢果子的又来了。
如此晴天霹雳,霎那间,张秘书长心中再不剩什么怨气,满满的全是悲愤。
在他看来,行署副专员这颗果子,本就是长在他张某人地头上的。
他张某人看守这颗果子,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岁月了,先是薛向跳过来,霸住了,而后夏邑又来抢。
这会儿,眼看着一群恶霸要死绝了,果子要落到他张某人这原主人手中,岂料,又有蛮横的到来,且不用想,这回来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波口头渗血的大白鲨。
瞧着张彻这目瞪口呆,脸色铁青,眼泡泛赤的表情,宋祖贵知这官迷所念所惧,真担心这张秘书长一下子气死过去,当下,赶紧宽慰道:“老弟无须担忧,孔专员心中有数,断然不会一再委屈了老弟的。”
张彻听了这话,心里才又有了点儿暖气,勉强恢复过脸色,抓住宋祖贵大手道:“老哥,你还没说谁去了专员那儿了?”
宋祖贵道:“左书记,许是去谈工作也说不定。”
张彻脸色一惨,摇头苦笑:“老哥就无须安慰我了,都这当口了,谈的什么,你我都清楚,只怕老弟我这次又是猴子捞月,竹篮打水啊!”
张彻心里冰冷一片,左椒左书记是分管意识形态和宣传、统战口的副书记,地委会上排名第五,也是孔专员在地委的最有力臂膀,他若是提出了请求,孔专员十有**会让步,毕竟他区区张某人连夏邑的份量都敌不过,如何比得过位高权重的左书记。
宋祖贵拍拍张彻肩膀,笑道:“你老弟啊,就是关心则乱,若事情真像你老弟想得那般,我和宋昆此刻到来,莫非就为喝你一杯茶水?老哥我是个痛快人,对你老弟也绝不说矫情话,我把话放这儿,专员这次要是还委屈老弟你,我宋某人也决不答应!哪能尽让老实人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