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靠过来,压低着声音问安可儿:“丫头,你有没有师父,你师父是谁?”
安可儿懵了好一会儿,茫然的摇摇头:“嗯,这个嘛……我呢,几天前被雷劈了,醒来之后脑子里的记忆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师父。”
司徒御医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思忖了一会:“哦,这样啊。那我顺便帮你治治脑袋。丫头,你把手腕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司徒御医一边把着脉,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担忧,一会儿高兴,一会儿莫名的叹息,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可儿盯着这位身为御前当红御医的老爷爷,看脸部表情变化如此之丰富且莫测,她瞬间就领悟到了,在这座死气沉沉、人人面瘫皇宫里,当一个讨喜的表情包让陛下随身携带,也许是在御前窜红的捷径。
号完脉,司徒御医摸着花白的胡须,悠然道:“丫头,你的身体十分健壮,能打死两头牛。”
安可儿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瘦弱的二头肌,惊讶的问:“您,您说我能打死两头牛……是两头蜗牛吗?”
闻言,司徒御医哈哈大笑:“丫头,你真逗!”
安可儿僵硬的干笑两声:“老爷爷,可是我觉得你更逗。”
司徒御医表情收得很快,笑声戛然而止,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看来她连自己的功夫底子都忘记了。不过,要是不会调息运功的话,那有和没有也没什么两样。这件事情,要先报告陛下才是正经。
“丫头,我要取你的血咯,忍着点。”
司徒御医拿出一个小玉瓶,然后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了一根长长银针。
安可儿默默的咽着口水,这么长,是要把她的手指头扎穿?
“等一下,御医爷爷!我小腿那里有伤口,纱布上染了好多血,不如,你帮我换下纱布,然后把染了血的纱布拿回去?”
心慈面善的老爷爷点点头:“哦,那也成,来,我给你看看腿上的伤。”
司徒御医正在帮着安可儿包扎伤口的时候,轩辕殊珺一身夜紫色龙纹广袍的飘逸休闲装,披着一头色泽如墨玉一般华贵的长发,从寝殿里走了出来。一老一小的一起坐在寝殿外的地板上的画面撞进他的眸底,在记忆里也有这样似曾相识的画面,他的心底微微一动。
轩辕殊珺淡漠的睨着正在处理伤口的两人,停住了脚步。
安可儿一看到明黄色的云锦靴,就心慌的赶紧想趴下,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动一下,却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免礼。”
司徒御医倒是好像早就料到陛下会免礼似的,根本没打算挪窝,坐在地上一心一意的给安可儿处理着伤口。
轩辕殊珺似乎对司徒御医的不拘礼数丝毫不介意,淡声问道:“司徒卿,她的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