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给她吃啊,喂狗也不能喂了她,这就一没良心的,吃了你的也不说你好。”
杜念想了想高低还是没有去撵她,大喜的日子,杜念也不想吵吵骂骂的弄身晦气,一碗菜没几个钱,索性就由着她去了。
吃饱喝足,杜念忽然想起简易房还没收拾,又马不停蹄地跑回简易房里收拾东西,听见外面叽叽歪歪的吵起来了。
杜念出门一看,是杜蓉蓉、杜强强和他们厂职工一个七八岁小孩吵起来了。杜蓉蓉和杜强强正强行抢夺孩子手里的糖,杜强强还推了他一把,抡着拳头给了那孩子两下。
“这是我姐的糖,凭什么给你这个小杂种吃?”杜强强蛮横道。
“这是杜念姐姐给我的,你想吃你去要,干嘛抢我的糖。”小孩气的哇哇大哭。
“哼,那可是我姐!我想吃我姐肯定会给我,但是这糖也不能便宜了你这个小杂种!”杜强强数了数手中的糖,有五个。
杜蓉蓉伸手要了三个,又指挥杜强强:“前面赵子曼手里还有糖,咱们去抢。”
“站住!”杜念冷着脸道,“把糖拿出来。”
“你这个狗杂种还有脸说,你是我们姐还是他们姐?吃里扒外的玩意儿,有好吃的不给我们,却便宜这些个外人!”杜蓉蓉眼里像是带着刀子,道,“等着看我不让我爸打死你!”
“就是,早上吃肉还不给咱们吃,喊着一群外皮吃,咱奶奶都快气死了,奶奶说了,这些粮食是我舅舅送过来的,本来就该是我们的东西,你要不给吃就抢,你要是敢不给就让爷和爸揍你!”杜强强气的大声道。
杜念冷笑。
孙炎炎过来帮杜念收拾房间的,一听这话气不由得叉腰大骂:“公安局都说是你们姥姥他们偷的杜念她家的,还给人家的粮食怎么就是你们的了?真是不要脸!”
“只要你给我们好吃的,以后你还是我们姐,保准不叫你狗/杂/种了。”杜强强道,“奶奶说你们现在可有钱了,你的钱要是给我们的话,我们就同意让你们回家来住。”
“对,还跟以前一样!”杜蓉蓉道。
杜念嗤笑一声,道:“你觉得我稀罕吗?”
“没了家人的庇佑和保护,你这个黑五类杂种连学都不配上,走在大街上人人唾骂殴打,你只能流落街头吃垃圾穿破破烂烂的衣服!你不要觉得眼前好就真的好了,奶奶都说了只是一时的!你妈这个臭婊/子居然还找了野男人,野男人哪有原配好啊,你妈那么老了,野男人早晚看不上你妈,到时候你就要被他殴打打骂,你没吃没穿的时候就想起咱们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了。”杜蓉蓉得意洋洋道,“这年头,除了亲人,还有谁拿着粮食喂别人的杂种!”
以前周秀兰就是被这些言论给洗了脑。
杜念忍不住哈哈大笑:“杜蓉蓉你可真能操心,不过你还是操心操心你妈吧,她可是被你大妗子给告了搞破鞋了。”
“我妈才不是破鞋!”杜蓉蓉气的脸通红,喊着杜强强就要撕挠杜念。
孙炎炎赶忙上来帮忙,被一个中年妇女给喝开了。
“钱花英呢?”刚被抢了糖的孩子现在搬救兵回来了,他娘气的脸都青了,隔着门破口大骂,“钱花英你个农村来的婊/子养的,就养这俩熊玩意儿?还抢打夺的,我说这是随了谁,敢情是随了你们娘家人!”
杜老太太吓得钻屋里不敢出来,她这段时间被一场又一场的变故吓坏了,只敢指挥两个小的,自己是不敢当出头的椽子了。
“钱花英你出来!你家那小崽子骂谁杂种呢?也不知道谁家的才是杂种,婊/子上位的,要不是秀兰脾性软弱帮着你们掖藏的好,革委会早拉你们这对狗男女去批/斗了!”孩子的娘堵着门骂了半天都不见钱花英出来。
杜念也很好奇,这也太不符合钱花英的性格了,想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见着钱花英了,难道被调查这两天她跑路了?
钱花英最近摊上事儿了,公/安局放话出来说要调查她,就连革委会也参与进来了。她那事不查还好,一查准露馅!
以前还有周秀兰这个软柿子可以帮她在革委会上说个话,堵下窟窿,现在杜念这丫头片子俨然顶了天了,周秀兰肯定是指不上了,她一准得被扣个破鞋的帽子!
钱花英急得团团转,晚上大半夜就卷着衣服跑路了,她跑的也不远,就去市中心梁文山那里去了。一则可以避避风头,二来,或许他能帮得上自己的忙,最重要一点是,回娘家这段时间钱花英憋的都不知道晚上做过多少回春/梦了,她急需梁文山给她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