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悠悠荡荡的来到了这儒家圣地。
小圣贤庄占地极大,但其中人员却是非常稀少,刟紮天大摇大摆的翻墙而入,也没见半个守卫来阻拦。不得不说人家读书人傲骨铮铮,家大业大也不怕贼惦记。
也是,天底下最出名的盗贼,盗跖都是这里一个最差学生的下属,还怕什么其他蟊贼?
游山玩水好一会儿,刟紮天这才纵身到房屋最高处,居高临下看着下方,正在赛马的学生们。
这时候的儒家弟子可不是后世那种文绉绉的软弱书生,不说武艺高超,内力雄厚,但最基本的六艺却是要学全,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是能够成为一方将领的流弊人物。
这些赛马的学生,自是在练习六艺中的御。
刟紮天看了一番,在那最后面的赛道上,看到了自己的目标,那个骑马都不会的墨家巨子荆天明。
看着他那滑稽的坐姿,刟紮天莞尔一笑,毕竟只是个年未及冠的少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阁下不请自到,做这梁上君子,不妨坐下来与老头子品茶论棋一番,免得传将出去,平白让外人说我儒家不懂待客之道。”
一道中气十足的苍老之声从下方传来,刟紮天循声望去,却见下方不远一间阁楼之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席地而坐,正认真的分析着身前的棋局。
刟紮天不由轻笑,脚下一点,身形轻盈的飘落,穿过木窗,来到老人面前,“荀子?”
荀卿微微一笑,做出请的手势,“请入座。”
刟紮天跪坐而下,端起桌前茶壶,为自己满上,学着儒雅,慢慢品尝,虽然并没有尝出什么滋味,但并不妨碍夸赞,“好茶,今有荀子请我喝茶,真乃荣幸之极。”
“过奖过奖。”荀卿拱手道。
“竟然已有茶水之交,那晚辈也不客气了。”刟紮天扯着文,道,“我便尊称你为荀卿如何?”
荀子,荀姓,名况,字卿。
这位连围棋都能败给荆天明的老人,正是那韩非李斯之师,千古留名的荀子!
“不过称呼罢了。小友,请。”荀卿再次摆了个请的手势,眼下之意,便是要来论棋了。
刟紮天看着眼前这局残棋,陷入沉思,思索着棋局破法。
本来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入局,但之前得到提醒,明白自己依旧无时无刻再受到禁忌残余影响,若不静下心来修身养性一番,真的会让自己潜默化的变外另外一个人。
提子而落,落子成龙。
若说到围棋,刟紮天仅仅停留在最初阶段,只明白如何让自己的字连通一气,不被轻易绞杀。这自然让得荀卿大杀四方。
围点打援,落子屠龙。
一条长长的黑龙就这样被荀卿笑眯眯的捡了起来。
“小友可是新手?”
你这不是废话吗?老子这么年轻,又生活在那浮躁的二十一世纪,哪里有时间像你们这样古代贵族,没有任何消遣,一天到晚拿着围棋钻研啊!
刟紮天调整了一下心态,道,“无聊的时候玩过。”
面对新手,荀卿的心思也没在棋局之上,反倒是开始对他这人感兴趣起来,“之前小友见学生们赛马,露出微笑,不知发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否与老头分享?”
“你就不问我为何而来?”刟紮天不答反问。
荀卿微微一笑,突然发现百无聊赖的人生,又开始有趣起来,他道,“我问不问,小友不都要开始说了吗?”
“我就不说。”刟紮天嘴角一挑,如个小孩般,灿烂的笑道,“再来。”
荀卿被呛了一下,知道这货肯定是故意,无奈的打扫棋盘,开始新的一局。
这次刟紮天学乖了,虽然自己是新手,但论布局的能力,也是不弱,而围棋的精髓,就是布局。再说这一把是重新开始,不是下到一半残局,有得是机会步步为营,杀招暗藏。
棋风瞬间大变,荀卿也收起了面对新手的心理,一步一步琢磨着对手的想法,思路,同时也顺便布下处处杀局,等待对手入坑。
两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让,却也有一番高手过招的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双方杀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屏风后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荀夫子,你找我?”
看到来人,刟紮天提子而落,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呢!
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