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斋胭脂铺
“小姐,下雪了。”丫鬟秋香提醒道。
身披一件狐皮大氅,林茵抬起头,眼色略微朦胧,启齿道:“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林大才女眼色朦胧并非因目睹雪景而诗兴大发,实则这丫头还宿醉未醒。
自从出了上次那事后,林茵不仅未受冷落,反倒愈加忙碌。最近一个月,大大小小各类诗会文宴的请帖就像此刻天上的雪片一样,飘飘扬扬接踵而至。
整个十一月里,她至少有十天都处在醺醉状态,还有三天则干脆喝到断片,眼睛一闭一睁,她就不明不白躺到了自己床上,等醒过来,便收拾收拾接着出门去赶下一摊。
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加之临近年关,家里大爷爷就发话了,不许她再去参加什么诗会,于是,林茵只好结束自己醉生梦死的逍遥日子,推掉了年前所有请帖。
眼巴巴做着金龟婿美梦的众牲口们闻之,无不顿足扼腕,只好期待来年春暖花开时,林大才女出山,继续书写她开封府女酒圣的传说。
“小姐,你在里面等一下,我先去车里拿伞。”秋香把林茵推回胭脂铺内,便向停在街尾马车小跑而去。
许是等得有些无聊,林茵伸出手,接住一片缓缓飘下的雪花。感受到掌心凉意,不安分的林才女跨出门坎,仰起脸,任由冰凉雪花驱散残余酒意。
见此,胭脂铺掌柜也不搅扰,在柜台上支着下巴,微笑看向雪中妙人,借那张在帽檐雪白绒毛映衬下更显娇艳的小脸,追忆自己早已逝去的少女情怀。
只是,煞风景的人哪里都有,刚站了没一会,杂务婆子一把将林茵拉回胭脂铺,七手八脚往她身上、头上拍去:“哎呦,林小娘子,这样大的雪怎么还站外头,小心着凉伤风。”
被拽了个踉跄,林茵无奈轻笑,由着热心肠婆子拍散她身上雪沫。
而后,杂务婆子继续忙碌,林茵抬手将被弄乱的发丝归拢耳后,等待丫鬟返回间,恰好看到一“熟人”自雪中走来。
…………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
风雪中,街上人迹逐渐稀少,欧阳春跟在身后,杨羲低着头,脑海里不知怎的回响起了前世那首脍炙人口的老歌。
胭脂铺里,林茵一眼认出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杨衙内。这些日子,每逢宴饮,士子文人们总会在她面前不遗余力地痛斥杨老虎,好像只要杨老虎一天没死,开封府就永无宁日一般。
可作为当事人,林茵真没觉得这衙内有像他们说的那样罪大恶极,了不起纨绔些罢了。那天回家,她向赶来的大爷爷一五一十叙述经过,大爷爷同样一头雾水,并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大家静观其变。
倒是自己亲爷爷,咽不下这口气,连夜着人鼓动几位青年士林领袖去找杨衙内麻烦。
听说第二天清早,近来甚少有人登门的杨府很是热闹了一回。
怀着一点点好奇,又是天生爽朗性子,林茵迈步走向杨老虎。
…………
“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
坐着聊聊天。”
不知道是让风雪迷了眼,还是因为这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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