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
就给她吓这样?
鼻涕一把泪一把,看着可怜巴巴的,可是怎么就觉得这么好笑?柴大嫂咽咽口水,到底把漫到嘴边的笑意给强压回去了;可柴二嫂嘻笑怒骂,平生大字不识,更不要提一个‘忍’字,当场就笑的直拍大腿:
“你也是真会开玩笑,一个耗子把你吓这德性?难道一脚把耗子踢飞的那个,不是你?”
柴大嫂是个厚道人,拍拍贵妃的肩膀正要安慰她,忽地一眯眼紧紧盯上了她突起的大胸。
贵妃虽正哭着,可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一看柴大嫂那架式,一股子小阴风顺着她后脖梗就蹿上来了:
“大嫂,”她哆哆嗦嗦,像掉羊圈里似的,就两个半字整出七弯十八拐个颤音:“你……看什么呢……”
柴大嫂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啊’了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伸出她粗壮的大手往她胸上一砸——
“啊!”贵妃只觉得胸前那坨肉好像要爆了似的,疼的她直尖叫。
那声音只比踩着老鼠声儿更高,更尖。
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打死了蟑螂,柴大嫂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乍乍着手愣眉愣眼地瞅着扯脖子一顿嚎的贵妃:“哎呀,你说我这手——那儿有只蟑螂,我看你害怕就——”
全程柴二嫂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因为她抱着肚子已经笑抽了,脸都挤变形了。
贵妃默默无语两眼泪,抽搭的她好顿心酸。
她是造了八辈子的孽啊,才让老天爷给她扔到这穷乡僻壤,前世没吃过的苦,这辈子给她来了个大杂烩让她全尝一遍是吧?
天若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这她都懂,她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她态度良好,就算落魄到这地步也没怨天怨地怨社会,整天不干正事诅咒老天爷啊!
老天爷至于就这么赶尽杀绝,不让她得好?
……她心疼,肝疼,现在连胸也疼!
“啊哈哈哈哈哈!”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如一缕清风吹遍整间屋子,把三个哭笑不得的女人的视线全部给吸引了过去。
“……哈……哈……”
他是笑出声了?
木墩儿直接接收到了贵妃飞过来的眼刀子,心头一凛,可那笑就好像是有惯性似的,还苟延残喘了两声才停下来。
可他是止住了笑,却把他傻爹的笑给勾出来了,呲着一口大白牙紧接着木墩儿的声儿就笑开了。一声高过一声,倒和柴二嫂的笑声相应和,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大,把不远处邻居徐老爹家养的那条大黄狗给惊着了,汪汪汪一顿狂嚎。
一个狗叫又把全村狗的热情都给带动起来,整个桂花村鸡鸣犬吠,一大早就炸开了锅。
“哎哟,看把木墩儿和小叔给乐的。”柴二嫂笑的直捂肚子,脸上那折子挤到一处跟裂开的菊花似的。
“你们后院一大早这是干什么呢,又是笑又是闹,是想把一家子人都和弄起来?!”柴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窗外边,压低声音斥道:“大没个大样,小没个小样!”
“娘哟,你不知道——”
柴二嫂边说笑边往外走,那个心花怒放:“阿美一起来就踩个耗子吓哭了,大嫂看她身上还有个虫子,一巴掌就拍下去,阿美疼的哇哇乱叫……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给木墩儿逗的嘎嘎乐,那小声儿才叫一个脆声儿,把小叔都给逗乐了。”
木墩儿嘴角抽搐,这柴二嫂特么天生是个挖坑小能手啊,不是存心故意就把他给扔坑里卖个彻底。
他要还是原主儿怎么笑怎么有理,谁让他还是个孩纸呢,旁人还得说他可爱,但他是换了芯子的,最可悲的是他便宜娘知道个底儿掉,这个笑……就有点儿嘲讽人的意思了。
他昨晚上还舔着张脸和人家求偕手求合作共创美好的明天,姿态低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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