羝奴送了玉蔓出了故园,玉蔓说道:“好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羝奴很没节操地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回头:“你认识路?”
“上次来过一次,认得。”
“别再乱跑,小心又被送进坊司。”
玉蔓谢过羝奴,然而羝奴一走,她又开始乱跑,忙从怀里掏出刚从小奚儿那儿骗来的二十贯银票,数了又数。
虽然刚才吃了杜夫人一记耳光,但有这二十贯银票,前仇旧恨也都能一笔勾销了。
估计是在21世纪穷怕了,如今只要有钱,什么节操她都可以不要。
雀跃地穿过假山的甬道,远远地就见元嘉和元傕并肩从分岔口转了过来,玉蔓急忙躲在一块太湖石的背后。
“二哥,联姻在即,为什么让我在这个时候离开家里?”
“因为你不能娶金薰。”元嘉语气悠然而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你若在家,贺楼敬业必然选你当他的女婿。”
元傕不解:“你我现在负责外地的生意,一年在家的时间不多,我若与贺楼家族联姻,杭州城里若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贺楼敬业这个茶行官做不长久的。”
“为何?”
“据我的人回报,他在贩卖私茶,如今朝廷对茶课管理十分重视,他在顶风作案,我手里头又有证据。如果他能为我所用,金薰就是小奚儿身边的眼线,如果不能为我所用,我就直接将他拉下马来。到了那个时候,金薰的身份只是一具空壳,小奚儿娶了她就和娶了一个平常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元嘉目光森然,露出野狼一般的微笑,“娶妻如果不能娶利,就要退其次娶贤,但金薰不过是个好酒烂赌的败家女,哪有一点贤德?但她和小奚儿倒是天生一对,一样的败家,两个败家成了夫妇,咱们也不用出手了。”
“二哥的意思……是把金薰让给小奚儿?”元傕终究有些不甘,毕竟金薰背后的势力对他还是有些诱惑。
“我瞧金薰对小奚儿很是中意,就算你娶了她,她的心也是向着小奚儿,不能与你同心同德,你就如同养虎为患。”他又笑着回头拍拍元傕的肩膀,“好男儿志在四方,女人只是工具,婚姻不过手段,日后我会给你物色一门上好的亲事。”
“多谢二哥。”
女人只是工具,婚姻不过手段!
原来如此!
玉蔓心中冷笑,她在笑自己当年的天真,当年的她也不过是元嘉的工具,只不过她还没有资格成为他的手段。
不过,她立即意识到小奚儿现在的处境多么危险。
金薰就像一颗雷,元嘉要将她绑在小奚儿的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她一定不能让小奚儿娶金薰。
……
杜夫人回到西上院,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未见过小奚儿如此忤逆,他竟然铁了心要娶玉蔓。
杜夫人坐在奁台前面,面色煞白,看着菱花镜里随着岁月渐渐凋敝的容颜,不禁悲从中来。
贾嬷嬷端了一盅香茶上来,安慰着说:“夫人,香哥儿不过只是孩子心性,过些日子他就能明白夫人的苦心了。”
“都是我从前惯的他,一直都长不大,不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杜夫人从衣襟上扯出一条素净的手帕,轻轻拭了一下眼角,“我是汉人,虽受老爷的宠,但这家里的其他人何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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