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枝外看参横’的道理。我瞧这一枝就不错,枝干遒劲,朵儿排列恰到好处,不杂不稀,渐次开放。可惜,这只是三轮玉蝶。”
又悠然望向玉蔓:“你家可有紫蒂白照水吗?”
她家后院确实单独种了一株紫蒂白照水,司老汉千般呵护,平日只做观赏作用,从未摘下它一朵花去卖。
玉蔓看着被羝奴折腾的只剩半边的玉蝶梅树,坚决不能让小奚儿知道紫蒂白照水的存在,果断拒绝:“没有!”
真是暴殄天物,要知紫蒂白照水可是玉蝶梅中的稀有品种。
小奚儿有些失望地叹息一声,拿着一根梅枝施施然而去,羝奴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
玉蔓看着满地折损的梅花,他就这么走了?
“喂,你就这么走了吗?”
“不用送了!”小奚儿头也不回,潇洒地挥了挥手。
“站住!”玉蔓汹汹地冲了上去。
羝奴拦在她的前面:“香哥儿说不用送了。”因为小奚儿身有异香,元府和他亲近的下人一般都称他香哥儿。
“让开!”玉蔓去推羝奴,但是羝奴纹丝不动。
玉蔓知道羝奴从小力气奇大,七岁的时候就能将一个大人给打倒在地,对他倒也有些畏惧。
司宫看见羝奴拦路,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大义凛然地站在羝奴面前:“不许欺负妹妹!”
玉蔓生怕司宫和羝奴动手,先将司宫哄了回去,又对羝奴说:“你把折损的梅枝赔给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香哥儿没说赔。”
“好,你们要是不赔钱,我就一直跟着你们。”
羝奴素来跟着小奚儿在杭州城里欺行霸市惯了,那些卑微的小人物见到他们远远地就开始点头哈腰,估计羝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为了几根梅枝和他们纠缠不休。
羝奴凡事都以小奚儿马首是瞻,自己没有主见,见到玉蔓不肯让步,回头要问小奚儿,见他优哉游哉地已经走远,急忙追了上去。
“香哥儿,那位小娘子要跟着咱们。”
“少见多怪,天下女儿皆好色,估计她是第一次看到似我这等俊俏秀雅的美郎君,心生爱慕,非要多看我几眼。上天有好生之德,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元四郎救苦救难救相思,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她要跟就让她跟。”
羝奴肃然起敬:“香哥儿胸襟广阔,慈悲为怀,当真功德无量。”
玉蔓无语。
是,他是有些小帅,但他这么自卖自夸会不会太无耻了?
最主要的是羝奴对小奚儿的话深以为然,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完全就把小奚儿当成菩萨一般膜拜。
一主一仆就如双簧一般搭配得天衣无缝,将小奚儿自恋的本质展露无遗。
玉蔓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一程,到了一处荒渺无烟的地方,一路自吹自擂的小奚儿忽然安静下来,默默地走向一座蔓草缠绕攀爬的土坟。
土坟前面竖起的木牌清楚地刻着:琪花之墓。
玉蔓心头一震,这就是她第一世的葬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