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长安,宣阳坊十字街西北角
一座气势恢弘的宅院,丈余高的大门漆成朱红色,门上红漆斑驳,颜色微显暗淡,述说着此家往日的辉煌和历经世事后的平淡。
大门前边立着两根一丈二尺黑色的柱子,柱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柱间宽约一丈,其中左柱曰“阀”,右柱曰“阅”,说明此户人家是“阀阅”之家,上面刻着的小字记载了家主人的资历和功绩,只有出过三品以上高官的家族才能享有的荣耀。
两侧左右各站着八位持戟卫士,一身戎装,精神抖擞,警觉地扫视着过往的人群。
院内的建筑古朴大方,跨入大门后,就是一个规模庞大的院子,里面院落重重,拥有天井厢堂,院子左右两边是各有三间房,是仆人卫士居住的地方,院子中央是一间大堂,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应该就是内宅了。
整个宅院里的建筑基本采用坚固耐用的楠木,杉木,造型端丽,结构简洁,雕饰精美,梁枋穿插,斗拱出檐,而地上铺着青石,光滑明亮。
后院是一个宽大的练武场,场边摆着一个兵器架,放着刀枪剑戟等十多种兵器。每件兵器都寒光闪闪,是将作监制作的精品。
李荣身穿白色的武士服,沉腰坐胯,抽出长刀,凌空一斩,面前的木桩断为两截。
练武场中央竖立着数十根粗细不同,一人多高的木桩,木桩表面划着一道道白色的印记。
李荣身形一动,闪身进入木桩林中,刀光破空,闪电般斩在一根根木桩上,刀锋沿着木桩上的白色印记将其斩为两段。
“大郎的刀法又有精进,”场边一名白发老者微笑道。
“是啊,少爷的刀法比我总是强那么一点。”旁边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说道。
“是强多了,你如今不过才是三品武士而已?”另一名面容普通,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讥笑道。
李荣向着老者微微点头。
场边的白发老者是李家的大管家,李荣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姓葛,李荣尊称为葛老。
至于两名年轻人则是李荣的随从,魁梧大汉叫葛福顺,是葛老的孙子,另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叫李实。
“入木一寸”,李荣心道,展开身形,绕着一根木桩飞速的移动。
这根木桩上横七竖八刻着数十道白色的印迹。
刀光闪动,长刀飞舞,以劈,斩,抹,带的基础刀法,顺着白色痕迹斩在木桩上。
“大郞的武功比老爷年轻时都强多了。”葛老称赞地说道。
李荣在瞬间斩出了数十刀,刀刀都命中划好的痕迹,闪电般的身法,出刀速度,惊人的准确度都显示出他绝好的刀法。
“可惜,我还未能完美控制刀法的力度!”李荣停下身形查看刀气入木的深度,有些入木一寸深,仍有个别深度超过一寸,显然是自己对刀气的控制不够的缘故。
“葛老,又在夸我了。”李荣练习过刀法后,缓缓吐出胸中浊气,“父亲大人常说武道艰深,天份才情固然重要,艰苦的修行更重要。”
“哈哈,那是老爷妒忌你了,他小时候可没有你聪明。”葛老笑道。
葛老名葛宝,是河间王李孝恭的亲卫统领。
李孝恭是唐室宗亲,在夺取天下的过程中,西取巴蜀,攻占三十余州,俘获朱粲;南征萧梁,灭萧铣;又招抚岭南诸州,几乎以一己之力平定南方,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第二位,仅次于太宗李世民的小舅子长孙无忌,可谓是功勋着著。
李荣的父亲李晦是李孝恭的二子,也是葛老看着长大的。
“少爷,你天天都练基础刀法,有多大作用?”葛福顺大大咧咧地问道。
葛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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