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市长陈南音正在里屋看报纸时,曾一飞突然接到福康县县长王标兵的电话。在通话中王标兵告诉说他在市政府,想去市长办公室拜访。曾一飞按照惯例将话筒放下去里屋征求市长的意见后,才重新拿起话筒告诉王标兵,市长已经同意答应见他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王标兵就屁颠颠地出现在市长办公室。
陈南音见王标兵进来,就说:“标兵同志,今天怎么有时间上我这儿来啦?”
王标兵瞧着市长一脸和气的样子,又亲热地喊他同志,顿时感到受宠若惊,说:“市长,我……我……”
陈南音说:“你倒是说呀,你怎么了?”
王标兵激动了好半天才说:“市长,我实话跟您说吧,我是来您这儿诉苦来了……”
陈南音一听王标兵用了“诉苦”两个字,忍不住笑了一下,说:“王县长找我诉什么苦啊?”
王标兵说:“我今天上陈市长这儿来,是想跟陈市长说说金鼎公寓安置房问题的,市长,我觉得……我觉得金鼎公寓安置房问题的处理结果根本不公平……我是为我们县里几个被无辜处理的干部来找市长诉苦来了。”
王标兵之所以冒险跑到市长办公室说这样“犯忌”的话,是因为徐国祥利用金鼎公寓安置房的问题一番折腾,把他培养的几个亲信拔掉的一部分。这翻举动不但让他苦心经营的局面一下陷入危机,甚至让他怀疑,自己之前让曹文明把金鼎公寓安置房的问题捅到市长耳里被徐国祥发觉。为了反戈一击,他今天才抱着破釜沉舟的心理,上市长这死马当活马医的。
陈南音听了王标兵一番话,大概也明白了王标兵此番找自己的目的,她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说:“标兵同志,那些人之所以被国祥同志处理,是因为他们本身也不干净嘛。若他们真觉得自己冤屈,你可以让他们去找国祥同志诉苦的嘛。我已经让国祥同志处理安置房的问题了,现在结果也出来了,你跑到我这里来有什么意义呢?”
王标兵不甘心地说:“可是市长,那些被处理的同志,其实在工作中都是务实的好同志,可那些没有被处理的,如住建局局长陈登科,他是必须要负大责任的,可他最后却没有被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陈南音不以为然地看着王标兵说:“标兵同志啊,我知道你的心情,可凡事都得讲证据啊,你说陈登科有负责重大责任的嫌疑,那你的证据在哪里呢?你说那些没有被真正处理的人都应该负责,那你又怎么证明他们也是有责任的呢?”
王标兵被陈南音说的哑口无语。
陈南音缓了一会儿劲,说:“标兵同志,这事既然有了结果,就不要再整别的心思了。要是你觉得你那些部下真的蒙受了冤屈,你也可以拿出证据证明啊。好啦,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终于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呢,既然你该说的也说了,今天咱们就先聊到这里吧。一飞啊,你帮我送一下王县长吧。”
王标兵在一阵愕然中被陈南音下了逐客令,但当她走出市长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却不禁升腾起一种想法:市长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她对金鼎公寓安置房问题的调查结果不满,所以想让自己在福康县进行折腾呢?
随着人大代表大会的召开时间慢慢拉近,陈南音在滨江的一系列作为也渐渐在滨江的干部们心里明了起来。
可以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人们对印象中的那个呆子形象的女市长,也渐渐产生了变化。这段时间里,新的传言又开始了。有人说新任的女市长在短时间内招揽附庸,建立自己的派系,是露出了爪牙的前兆,等女市长的在滨江站稳脚跟,将会对滨江的领导班子进行一番猛击。
的确,在短短的时间内陈南音身边吸引了不少附庸。而且这些附庸在她脚下的人,都是在滨江的官场上有一定地位的官员,如公安局长顾长顺、市环保局局长李乐平、江东、宁清、龙岛等地的当家人……
陈南音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一直垂涎市长之位的钱东南感到莫名的恐慌。尽管市委书记万宁成告诫过他别再对市长之位有幻想,但这天下午他还是控制不住闯进市委书记办公室,希望万宁成能帮他想法子,让他不要败得这么彻底。
钱东南不请而来时,万宁成正在办公桌前喝着茶看报。一见钱东南那张沮丧的脸,万宁成就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微微一笑说:“东南同志,怎么都不先打个招呼就跑来了?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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