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同志为群众争取这么多利益,如果这样的同志都算渎职,那国内的渎职干部可很多啊。”曾一飞安慰道,“依我看啊,你这不叫渎职,你该叫认死理啊。现在群众们的利益不是已经挽回了不少吗?这就是我们努力的结果啊,我觉得你的这个成果,就是说明了你的工作态度。”
“可是……”虽然在面对曾一飞的安慰时她的心里是好受点,但她多少还是有些纠结。
曾一飞说:“在你的介入后,安民村大部分人是不是都不再嚷着要维权呢?这就说明你的工作是得到群众许可的。”
“说真的,自从安民村问题结束,我对很多事已经感到不理解。”唐青青怅然地说,“且不说那些干部如何的不作为,就说安民村的这些村民,虽说被村干部们侵占的赔偿款要一些回来,但他们还是有三分之一的赔偿款被侵占,为什么他们对这样的结果还能满意呢?”
“这很好理解,村民原本能到手的赔偿款只有十分之一,可经过你帮他们争取,使他们要回十分之七左右的赔偿款,这对他们来说已经赚了。再加上薛松林等人在安民村有一定的势力,村民们也不敢与之硬碰硬,所以剩下的那点利益村民们才会不去计较呢。既然大家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你再去动员他们继续维权,将原本属于他们的要回来,他们自然就不肯在配合你。”唐青青的疑惑,曾一飞一会儿的功夫就做了解答。
唐青青更加失落:“是呀,这说明了一点,中国大部分农民几千年来在面对当官的时候,依旧是弱势群体啊,竟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利益也不敢要回来啊。”
曾一飞吐了口气说:“都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安民村的问题出现的这样的结果已算皆大欢喜,村民们满意了,村干部们也满意了,咱们领导也满意,你为什么就不满意呢?还是别想这些已经解决的事。”
“哎,算了,我不说你了。”
“好啦青青同志,现在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地冷静下吧,毕竟这官场上的事,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的。”曾一飞淡淡一笑说。
翌日,陈南音让曾一飞安排和福康县县委县政府相关干部接触的事宜。于是曾一飞连洗漱都顾不上,就打电话让郭军平把车开到市长的家。在给郭军平打了电话,曾一飞又给福康县的县委办打电话,告诉其市长将要去县委开会。张罗好市长出行的安排,曾一飞才下楼陪同陈南音上车,向福康县委奔驰而去。
车行至龙山路口时,母亲的电话突然打进来。现在自己正要陪同市长去福康县委,哪有时间和母亲说话?
曾一飞将电话接起后,就对母亲说:“妈,我还有事要处理,先不跟你说了吧……”
“臭小子,昨晚找我有什么事?我可告诉你啊,等下你妈可又得没时间了。现在是过年期间,我要和楼下的阿姨们一起张罗着年货呢。”吴淑娟道。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您是不是宁清县奥南镇牛屿村人啊?”
“哎哟,臭小子,昨晚给我打电话就为问你妈是哪里人啊?”吴淑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妈就是牛屿村的人,但在我跟你爸爸结婚那会村子就迁了,变成现在屿山工业区,你姥姥一家人也是村子迁了后才搬到镇上住的。”
“妈,那您认识不认识牛屿村一个叫吴东来的老人啊?大约在七十几岁的样子,也是牛屿村人,你……”
“你怎么突然打听起你九叔公来了?”吴淑娟意外极了。
“啥,你说吴东来是……”话说到一半曾一飞就意识到车里还有郭军平,便停了下来,“可你怎么知道那个吴东来就是……”
“牛屿村叫吴东来的老人就你九叔公一个,和你外公是本家兄弟,比你外公还大两岁呢,我怎么不确定啊。”吴淑娟道。
“妈,那我九叔公现在死了没?”曾一飞在暗想这个九叔公可别死啊,要是死了,可就在陈市长跟前少了一份功劳了。
“臭小子,好好的咒你九叔公干什么?你九叔公活的好好的呢。”
确定吴东来老人还活着,曾一飞抑制好情绪说:“妈,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消息,我还有事要处理呢,有空再给你打电话吧。”
挂掉电话,曾一飞偷偷将视界转移到陈南音身上,发现等市长正面无表情地看车窗外的世界,不知刚刚和母亲的对话陈市长听到了没。
车子刚到新城区高速路口,就曾一飞就看见有两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在路口等着。等市长专车开到那两辆车前,那两辆车就开始在后面紧紧跟着。郭海军说这两辆车的车牌是福康县政府。确定这两辆车就是福康县政府的车辆不久,其中一辆桑塔纳车就开到前面引路,大约开了半小时的功夫,三辆车就快到福康县的县委大院。
县委大院的门口已经站着五六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和女人,曾一飞不管这些迎接队伍,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伺候好市长下车。然而,郭师傅才将车子停下不就,他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婀娜的女干部一路小跑,走到车子后车位为市长开门。于是曾一飞也就不用为市长张罗前张罗后。
随着市长下了车,大约八个福康县的干部就迎了上来,为首的是个五十出头的,戴着眼镜,文字彬彬的中年男人,此人就是福康县的县委书记徐国祥。徐国祥的身后跟个身姿卓错的女性,这位漂亮的女性就是刚刚为市长开门的那位身材婀娜的女干部——和曾一飞有一定纠葛的福康县办公室副主任姚姗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