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提着肉美滋滋的哼着小调就往屋里提。
张桂芬拉过一张矮凳在秦晚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说:“这孩子真乖巧,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皮的跟个猴儿似的。”
她随便扯了个话头,边上下打量着秦晚,这才注意到她的鞋:“这都湿透了,你就这么一直穿着?”
秦晚低头看了眼那双鞋,哪怕过了许久的时间,鞋子依旧没干。
张桂芬蹲在她的脚边,伸手替她把鞋给扒下来,那鞋本来就不合脚,轻轻一使劲也就落在了地上。
秦晚本就生的白,双脚更是长年不见阳光,看着都有点透光,此刻脚边及脚底遍布满乳白色的皱纹。
“都泡成这样了。”做为妇女主任,比这更惨的张桂芬都见过,可是当她抬头看着秦晚那张脸的时候,她被那双漠然的双眼给惊到了。
那根本不像是个孩子的眼神,偏偏她又是个孩子。
“干了就好了。”秦晚对这个不是很在意,重要的是,她想起这个女人来了。
在陈家,关于这个女人的话题很多,这个女人被牛天芳视为死敌,大半辈子都被她压在底下,就是各方面条件都不如的那种。
后来这个女人疯了,牛天芳高兴了好几天,牛天芳一高兴,就把秦晚的绳子给解了让她出门见下人什么的,结果她刚跑出队上就被牛天芳带着人给抓了回来。
其实当时那十年已经过了,她爷爷的事也已经平反了,可她是陈家的媳妇!因为她,牛天芳在村里说话很硬气,帮手的人也不少。
那也是她跑的最远的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个女人会疯,好像是因为她的儿子,具体原因她却想不起来了。
秦晚觉得,或许她什么都不知道会比较好,因为她什么都只知道一点点,根本不能阻止事情的发展,那知不知道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张桂芬想起杨浩的那句话,由衷的赞同。
真的是可惜了。
秦晚摸摸额头,好像不怎么烫手了,头也不怎么晕,她从躺椅上坐起来,双脚踩在地上站了站。
扭头看了眼一直在站在门口的老刘头:“我好了。”
“好个屁,你还得吃两帖药。”老刘头横了她一眼,走到桌子那里。
秦晚想着上午吃的那碗苦药,由衷的拒绝,实在是太苦了,她宁愿好的慢点都成。
“喝吧,没那么苦。”老刘头把另一碗药给端了出来,递给秦晚。
秦晚半信半疑的接过来,喝了一小口,还真不怎么苦。
“那药你是不是做什么手脚了?”她满脸狐疑的看向老刘头。
“不识货的丫头,知道啥叫苦口良药?就因为它苦,所以它的药效才好。”反正此刻他说啥就是啥!都消化到屁股了还能知道那是啥?
秦晚一口气把药给喝完了,把碗放在桌子上:“我没钱给你,帮你做事可以吗?”反正她除了上工也没什么事好做,让她面对那几个知青还不如看着老刘头这张老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