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了一下涂思遥就随手帮她扯烂,“……那个姓柴的是不是跟你推推搡搡的了?我看你这伤像摔地上戗出来的。”
“没……没有。”涂思遥捏着消毒棉棒抱起膝盖,垂眸沉默了挺久,“我没等到人,电话也联系不到柴总编,就是回来的时候挺晚了……她那个小区外面也不知道是挖管道还是修路,坑坑洼洼的,没留神,在那儿摔了一下……我回来收拾就收拾到下半夜,那条道有个垃圾站,衣服洗不干净都扔了……这不就迷迷糊糊地睡着凉了……给你发消息那会儿我还以为是做梦呢……真没——”
“没事儿人家警察到处找你?!不是你是还没清醒吗?我跟你说了好几遍警察在找你!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我怕是有什么事儿这才提前过来找你,嘶——” 付洋被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惹得心疼又窝火,气急败坏地一拳砸在快递纸箱上,却不料将将砸烂了单薄的纸盒,手背就被盒子里包装简陋散落的美工刀划了一道,血滴簌簌地滴在了地板上,“你买这么多裁纸刀干什么?你们专业又没模型作业——”
付洋先没当回事儿,抬头瞧着涂思遥怔了一瞬就含了满眼的慌张,接过她递来的纸巾压住伤口,拧眉想了想就转头看向身旁这一堆纸箱,恍然地拨开了涂思遥拉扯着她袖口的手腕,别别扭扭地捡起刚拆开的刀片快速划烂了其余的快递包装。
各种型号的美工刀和盒装刀片被付洋“哗啦啦”地倒了一地,她拎起剩下两个硕大又轻飘的纸箱,耷眼往箱子里一望,屏了口气,拎起里面小型号的纸扎花圈,回头问道:“这种快递……多久了?”
涂思遥下意识地躲着花圈退后两步,磕绊在付洋拖出来的垫脚凳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崩溃地抓着头发,哽咽地咕哝了几声,眼泪霎时就落下:“……差不多我发帖指明宋之温抄袭之后没几天吧……我真的是想去找柴卿解决问题,真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
她话正说着,几分钟前甩带上的门板就“吱呀”地被走廊里的穿堂风吹鼓开了一条窄缝。
付洋被这突然尖锐的锈鸣声吓得一激灵。
她分神回头,半探着身子去捞门把手,嘴里刚念叨了半句“你这门不反锁就容易弹开的毛病怎么还没跟房东报修”,抬眼就看见一只捏着亮晃晃手铐的手“硌啦啦”地握住了门边,开门的动作略微一顿,八成是忽然想起用另一只手补敲了两下门板,然后蓄力一扥,铆着劲儿地掀起一道风。
付洋傻眼了片刻,直等被递到眼跟前的警官证逼退了两步才打量着挤到门前的两张脸,眨了眨眼睛,愕然道:“打电话的是你们——查严思思坠楼那个案子的警察?”
“体育馆里咱们见过。”江陌略一颔首,权当是跟付洋打了个招呼,视线顺势落在玄关门口这遍地的刀片纸扎上,皱着眉头又稍微搭了眼缩躲在付洋身后怯怯懦懦的涂思遥,背手按下了肖乐天攥了半天的手铐。
“涂思遥。换个衣服,跟我们回去聊聊。”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雨后寒轻,风前香软,春在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