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见猎心喜,一时失态,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伯训兄海涵。’
那士子惊喜道:“那确是我遍观古籍,开发的一种定式,刚才我故意将其隐于几步之后,不想君亦能发觉其中奥妙,君若不弃在下驽钝,不若也来手谈一局?
陈瞻心中一惊,眼前这种情况应该是对方开发出了某种大杀器,而被自己无心点出,所以棋逢对手邀请对局。
对方赢了数局棋力不弱,他要是答应不就露馅了吗?这可不能够啊!
但是陈瞻何许人也?天下装B共八斗,他陈明远独得一石,自古及今倒欠两斗。
所以尽管心中慌乱,陈瞻脸上仍然保持着处变不惊的微笑:“贺兄过谦了,瞻还未想清其中奥妙,贺兄可否不吝赐教,再容瞻旁观几局?”
那士子果然点头:“人生在世得一同道,然得一知己足以慰风尘。在下自当为之,以悦同道。”他说完果然拿着棋盘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和对坐的那人厮杀起来。
见那士子离开,陈瞻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继续摸鱼。
然而没过多久,会场的平静又被打破了,只见一衣冠不整的士子穿林而来,那人还未凑近,陈瞻便闻到了一股酒气。
场中已有人比陈瞻先注意到了此人,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童蒙之学,始于衣服冠履,衣冠不整,不如无知童子乎,不知羞耻乎?”
这是骂那人穿的不得体,作为一个世家子怎么可能连这都不知道,如此刻意为之,不讲礼节,真是有辱斯文。
一些人接着轻笑着附和道:“刘子裕腹中空空,来此欲乞一顿饭食耳,何必沐猴而冠,多此一举。”
这“腹中空空”既是指刘子裕腹中空空来此蹭饭,只知道吃。也是讥讽他无甚才学腹中空空,即使穿着华服也是虚有其表,沐猴而冠,以他的德行穿此陋衣,倒是十分相称。
那狂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并不羞愧,而是大笑几声,拔下插在背后的痒痒挠,一挥手中的如意(痒痒挠)划过一圈,将刚才说话地众人无一遗漏地一一扫过:
“庸者、俗者、欺世盗名者自是沐猴而冠,我俯仰自得,不拘外物,当然不似只知衣服冠履之徒!”他一边说,一边用痒痒挠的一头指点着。
被点到的“庸者”,“俗者”,“欺世盗名者”,“无知童子”:……
一时间场上气氛尴尬极了,那狂士却不为所动:“我闻此处定有鱼鳖味甚美,故冒求前耳,不知诸君因何而来?”他的酒仿佛没有全醒来,说话间就踉跄了好几下。
那人停了停,看着众人愤怒的表情满意的咂咂嘴,又将痒痒挠插回腰带,继续嘲讽道:“至于在下,确是寻味而来,奈何入内只见衣冠楚楚,内藏奸邪之辈,此处恶臭难挡,吾不复须驻!”
这句话是说此处文会上众人相互吹捧,实在名不副实,没有什么能入眼的,只有吃食尚可,所以与其听众人毫无营养地相互吹捧,还如多吃点好东西益处更多些。
而在座诸人明知此理,却心思各异,名为讨论文艺,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只为扬名,各有所求却还遮遮掩掩,倒不如他直率。
这句话既回答了“为何而来”的问题,也相当于开了群嘲,直指在座所有人如鱼虾一般,散发出熏天臭气,使得他闻味而来。而他现在正处于此处如入鲍鱼之肆,不愿久留。
说完刘荣挥了挥衣袖,仿佛真的闻到了什么难以形容的臭味一样,真的是将嘲讽值拉满。
一旁的陈瞻见局势有愈演愈烈之态,内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心中大呼有趣,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又拿起一块糕点,在一旁吃瓜看起热闹来。
刚刚混乱一起,陈瞻就已经用系统搜过了。
场中的这个青年名叫刘荣字子裕,虽然只比原身五岁,但名气已响彻京城,有着京城第一狂士(大喷子)的美誉。
之所以有这样的美誉,其一是因为他是前司徒刘放的儿子,后台很硬,所以尽管他喷遍京城,大家念着老司徒的面子也不会把他如何。
其二是他时常放浪形骸,混迹于风月场中,城中又名的花楼都留有他的传说。
至于这其三,则是刘荣少有才辩,很少有人能辩赢他。
此外刘荣还精于围棋一道,曾经杀遍太学无敌手,有着过硬的专业能力。
所以基于以上三点,众人辩又辩不过,打又打不得,只能忍气吞声。但又咽下这口气,所以只能从第二点上抨击刘荣放浪形骸,不知检点,将其冠以“狂士”之名,表现出自己不愿与“狂士”计较,以获取一丝丝的精神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