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襄阳

    雷球落下，逃到边缘的乐光，最后一刻，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我还有重生的机会吗？”

    雷球散去，兽神和乐光，不见了。

    小环面带惊恐飞上来，看到的，只是一柄残破不堪的石剑。

    ……

    神看千年如一日，一日如千年……

    时间过去了多久，没人知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无人回答。

    只知道，这里只有空虚混沌，渊面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没有味，甚至没有触感。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上下，连思想，都没有。

    也许是过了千年，也许是过了万年，也许，宇宙生了又灭，灭了又生。

    “宇宙是什么？”一个意识，突然传达出了这个问题，然后，朝着远方飘散，没人回答。

    某一天，有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潺潺的流水声，清脆，悦耳。紧接着，是悠扬的鸟鸣，一声接着一声，左一声，有一声，甚至有的时候，这声音围着转圈圈。

    不过，这些声音，断断续续，有的时候，却听不到。

    一个意识，渐渐苏醒过来，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终于，黑暗的空间中，似乎有光出现，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就好像，被什么遮挡住了一样。

    又不知过了多久，莫名其妙的痛楚传来，不知是哪里痛，却又好像哪里都在痛。

    一个声音，似乎经常响起：

    “乐光，醒来！”

    声音时断时续，有时远在天边，听不真切，有时，有似乎在耳边，却是轻声的耳语。

    “乐光，什么是乐光？为什么叫我乐光，我是谁？“

    ……

    襄阳城西三十里，一条官道上，一群逃难的百姓，个个面色焦黄，迈着虚弱的步伐，坚定地朝襄阳城走去。

    “爷爷，河里有人！”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指着路边的小河，大声说道。

    小女孩身边，一个佝偻老者，正推着一辆破车，缓步走着。

    听到女孩的喊声，老者转头，看向小河，随即摇了摇头。

    “伤成这样，早就死啦！诶，蒙古鞑子，真是该死！”

    小女孩却蹦蹦跳跳到了河边，似乎不怕死人。也是，这个年代，兵荒马乱，哪一天不死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早就见惯了死人，早就不怕啦。

    她伸手，然后喊道：“活的，还是活的！”

    小女孩的喊声，让很多人转头看了过来，但大部分人，又转头回去。

    自己都救不了，反斗没得吃，还管一个重伤将死的人做什么？

    “丫头，算了吧，我们没有药，救不活的。”老者摇头，眼中带着苦涩。

    是啊，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活着到达襄阳城，再救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做不到啊。

    “爷爷，救救他吧，他在这里，肯定会死的。”小女孩央求着，可是，老者只是摇头。

    小女孩终于放弃了，看着躺在地上的青年，她面带伤心。

    她走到河边草丛中，摘了一朵百合花，走到青年身边，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对不起，我们不能救你，希望你死了，不要做孤魂野鬼。”

    她将这多百合放在青年胸口上，站起身来。

    就在她转身时，青年的眼睛，缓缓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