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刚才离开时那公寓楼附近诸人的面色。甄妩人是面无表情,黄盈则是似有些担心,又有些紧张不安。一些男生是一直盯着两人看。而女生们则在窃窃私语。并不止本楼的女生,还包括附近公寓楼内的女生,她们一直打开着窗子看着呢,管中流做的好事,他只要在那里任意一站,就会有不少女生注意到这个石破天惊的事实——可以想象,单单这么就足够为一些好言女生增添不少谈资了,并且还不知会在今后传出多少流言诽语来。自已可是一心指望安安定定,不动人言地读完这个大学的啊。
两个人进入那片绿色之中,中午的太阳照得竹子的尖叶上星星点点,像最是月明星朗那些春夜里那村头的小溪般。林紫纹在前,管中流在后,两人不言不语行了一段路后,在一个小道的转拐处,林紫纹止下了脚步,“可以说了吗”她柔声说。管中流凝视着她的秋水明眸,过了一会,他才低声说“紫纹,你可以陪我走完这一段路吗,那时候我才说,可以吗??”
林紫纹怎么能拒绝他呢。“好的”她低声说。一种错乱荒谬的感觉就在她心底最深处冒起,只是这一股东西却偏又显得那么理正义顺,更使她苦笑不已。于是她也只好在前面随路而行,管中流也在她身后如影子一样地跟随。只是两人都没有说话,没有说一个字。这又算什么呢,她已是可以听到从头顶上传来的细细碎语了。自已心乱挑选这个地方分明是错了。想来现在公寓楼中的女生想是全拥挤在三四层楼窗前,一边将两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并就现场进行评论猜测了罢。
终于这条小路走到了尽头了,望见那处平坦砖地上的石桌方几。她却是暗里松了口气,也许她能很明智地办妥世间最难解决的事情,但是关于这些联系到自已情感的问题,她也不比任一个人高明多少。她最多也只能尽量不形于面色而已。
“说吧”她转过身来,对管中流说。管中流却是出神地回顾着那片已退到身后面的绿色。“原来单单和你一起无声无息地散步也是这么美好”他眷恋的,依依不舍的说。然后他就将面转向林紫纹“可惜它太短了,是不是,以至于我现地记忆中还是一片朦胧。”
“紫纹”他低声叫唤着。
紫纹不由自主就应了一声。
“我会永远忘不了这个中午;这短短的三分钟的”他平静的道。“这是我给你的”他从衣袋中摸出一个信封。林紫纹接了过来,手指的触觉告诉她,里面装了几叶纸。
“我所要说的话全在里面了”管中流此是已完全恢复了宁静与从容。“假如你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打开来看了”
“我回去再看它”林紫纹答道。
“那也是由你”他彬彬有礼的说。
然后他就转身不慌不忙离开了。林紫纹望着他那笔直的背影,又看看手上这封未封口的,轻如无两的信。在这一时,寂寞与无奈如潮水般从心中涌出,迅速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