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我回来是不是你的意思?”
高顺愕然之下很少见的忘记否认,略显尴尬又转过身去,不愿意趁人家脱外套的时候大占便宜。
陈芸看到他的反应之后稍一迟疑,又把外套穿了回去,同时半真半假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我也没有跟你问罪的意思,怎么样,跟张洁应该复合了吧。”
这又是另一件高顺无法否认的事情,只能面色沉静轻一点头,这本来就是很明显的事实他也没打算否认。
陈芸脸上很快露出释然的表情,然后很意外的赶人:“好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我想先洗个澡休息一下。”
高顺心里松了一口气,对她见外的态度又有点不太舒服,留下电话号码以后,很识趣告辞推门出去,里面传来锁门的声音让高医生又是一呆,自嘲一笑大骂自己混蛋,自己故意躲着人家,还一路从阿富汗躲到国内,这会人家冷淡了他自己还冒酸水了。可见男人本性确实矛盾,这也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的通病,既想兼收并蓄又相当挣扎。
他性格本来就相当洒脱,这会总算把她弄回来了也安心了不少,这也是男人的另一个通病,总是习惯性的看不起女人,还怕她在阿富汗出点什么意外。回到商场里坐了一会,正打算去接张洁下班然后接小雯放学,却突然接到了陈芸的电话。
陈医生说话的口气相当虚弱:“高顺,这回糟了,我好象染上传染病了。”
高顺骇然之下脸色大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萨莎修女就是得传染病死的,往事历历在目,他们这些在阿富汗工作过的人,那真是谈传染病变色。这些传染病潜伏期有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月,一旦得上了死亡率可是高到吓人。
匆忙跟张洁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路赶到宾馆房间里,猛敲房门陈芸就是不开,隔着房门反倒很冷静的嘱咐他:“可能是炭疽热,前几周,我在喀布尔市医院曾经接触过一个疑似病人。”
高顺骇然之下脸色瞬间惨白,却是沉声命令她:“开门让我进去。”
陈芸僵了几秒钟口气仍旧很坚决:“咱们都太大意了,在机场那会我就应该主动要求防疫检查。你快去找防疫部门,找车,先把我隔离起来。”
高顺心里一阵冰凉又百感交集,却深知她所言非虚绝对不是吓唬人的,这个病万一传染开了,那绝对比**还要可怕。他和陈芸都是当医生的,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难看抓起电话,无奈拨通了省立传染病防治中心的电话。报上自己的姓名和官方身份之后,值班员也紧张起来,答应马上派车来接人。
半小时后,戴上大口罩的陈芸提着自己的行李,难掩疲态从客房里走了出来,眼睛周围一片红肿明显是发病的迹象。还跟他猛使眼色让他赶紧走吧,自己去做个血液检查确认一下,不然可真就被当成犯人关起来了。
高顺整颗心就好象沉到了北冰洋里,却是毫不犹豫跟着上车,还主动要过一个大口罩给自己戴上,如果真是严重的传染病,虽说感染的可能性不大,他毕竟也是直接接触过病源的人。现代医学来讲通过空气传播的传染病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还是要靠血液和唾液之类的体液传播,只要不是直接吸入含有病菌孢子的粉末,感染的可能性倒也不大。
要真是说几句话就染上病了,那人类早就该灭绝了。说句题外一点的话,南方沿海城市之所以易发生烈性传染病,在高顺看来除了饮食上的习惯以外,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境外传播。就好象他回国那会,早就把自己的随身衣物都用蒸汽熨斗烫过一遍,在机场呆上一段时间确认自己没有染病之后才敢回国,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没有他这么专业。
救护车上陈芸眼神黯淡,打起精神一副自责的样子:“是我的错,我太大意了。”
高顺心里一阵感慨,毫不避嫌抓上她香肩轻握几下,以示安慰又有点自责,这就是人道主义救援工作的代价,一个人要是没有极大的勇气,也很难接受这么个结果。陈芸稍一挣扎后任他握着,沉默的气氛在救护车上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