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萍迷惑的受害者啊,我不想死,不想死……”
魏朝阳把噩运之刃往他脸边上一插,一把揪住那颗眼珠子,冷笑道:“你以为占了彭连城的身体,就真能伪装彭连城了?这点小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演了。出来吧!”
奋力往起一拔,就把那眼珠子从彭连城头顶拔了起来来。
随着眼珠子被拔起,下方跟着从头顶冒出一个婴儿大小的血色人形。
这是意图侵占彭连城身体的异化命宫。
只不过还没能完全完成侵占,所以发挥不出原本的战斗力,也不用担心被强行剥离时会引发污染,直接拔出来就可以了,轻松简单。
当然了,这个轻松简单仅仅是对魏朝阳这种挂逼而言的,换个人也不可能上手就拔。
可是那血色人形刚一被拔出来,便立刻毫不犹豫地抬手把与眼珠子连接的丝线扯断,落到地上就好像活物般,噌噌开溜。
跑得那叫一个快啊,眨眼工夫就窜出上百米的距离。
魏朝阳拔起地上的噩运之刃就扔过去,正中红色小人,当场把它插在地上。
红色小人瞬间变成了黑色,挣扎了几下,便像泡沫般消失无踪。
远处躺在地上的怪物突然爆发起大笑,“哈哈哈哈,你这个傻瓜,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元婴杀不死,他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都会死,哈哈哈……”
“你管这玩意叫元婴?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魏朝阳对怪物说法嗤之以鼻,把眼珠子和蜈蚣归到一只手抓着,想出手去掏之前画的储运盒子把这两噩运装起来。
哪知道刚把眼珠子放到蜈蚣旁边,那蜈蚣一扭身子,对着眼珠子就是一口。
魏朝阳吃了一惊。
这么强的自主行动能力,他只在颜若凝的那只乌鸦身上看到过。
但那可是王者级人运,最顶级的运灵!
难不成这蜈蚣也是那王者级人运?
魏朝阳赶紧把眼珠子从蜈蚣嘴里抢下来。
被咬了这么一口,眼珠子倒是没缺一块,但清晰度出现了明显的下降。
刚还是名为睁目如盲的运灵呢,现在就变成运数了!
再看蜈蚣这一口咬了,清晰度没会变化,但活跃性增加了不少,居然还扭着身子往魏朝阳的手上咬,咬在手套上,黑气直冒,真是凶悍得紧。
魏朝阳拿捆运绳把这蜈蚣捆了个结实,这才掏出储运盒子,把眼珠子和蜈蚣都单装好。
处理完这些,这才转回到怪物身旁,又把镰刀操了起来,重新说了一遍,“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很快就好啊。”
怪物的脸上现出惊恐,“你要做什么?”
魏朝阳拿着镰刀一边比划一边解释,“我要把噩运和你的命宫分离,然后用你的运气布一个阵,再在阵里面把命宫做无害化粉碎,大概就是碎尸万段,这样你就不能再重生找人寄生了。”
“不要!”怪物叫道,“我难道不想知道这事的真相和背后原因吗?你不想知道那个祭坛怎么用吗?你不想知道我们一百多年的研究成果吗?我都可以给你!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个寄生彭连城的人是领证,会在哪里重生,怎么彻底消灭他!我还有很多用处的……”
魏朝阳不耐烦地道:“你好歹也是有血神称号的大炼运师,磨磨叽叽的太有失身份了,再说了,我还用得着你告诉我这些吗?那个寄生彭连城的,是霍深对不对?他那个异化命宫会在祭坛重生对不对?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跟他废话?他需要拖延时间,我也需要,得等祭坛那边安排人到位才行!”
怪物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他是霍深?”
魏朝阳道:“猜的,看我猜的准不准?”
怪物,“……”
特么的,这两公母怎么都这么会猜!
“以你的智商大概很难理解,不过呢,很多你们自以为隐秘的秘密,其实一眼就能看穿,只需要对某一个点产生怀疑,就可以产生连锁性的推理,从而推出结论。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令人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
怪物不服气地道:“那你是怎么猜到他是霍深的?”
“我为什么要解释给你听?”
魏朝阳一把揪住它头上的死于非命,猛得一揪,就把连在一起的大小红色人形都揪了出来。
怪物剧烈地抽搐,满地滚动,发出痛苦哀嚎。
被揪出来的大红色人形想要效仿之前那位,也伸手去扯连线,可却被魏朝阳一把按在地上,拿着捆运绳扒肩头拢二背捆了个结实,往旁边一搁,然后一手拿着红色小人,一手对着红色小人啪地拍了下去。
这一巴掌就把那红色小人形象的死于非命砸得粉碎。
红色的碎点缓缓向上飘起。
魏朝阳把那些碎点划拉到手里,用手指捏着往大红色人形身边的地上按。
这叫原运束原命,正好是反向利用异化命宫侵占运气的原理,来束缚异化命宫的逃离污染。
把碎运后所化的红点都按进地里,形成完整的束缚阵,魏朝阳这才重新操起镰刀开始分割那个大红色人形。
要确保这类异化命宫失去活力,得根据对应五脏六腑的位置,把它切块分割,每一块都单独埋葬在特殊位置和物体下,比如脑袋对应位置,要就地掩埋,而人体心脏对应位置,要在分割位置的东西方向,在水边找个杨树,埋在杨树底下,如此埋个六六三十六天就可以彻底消除隐患了。
魏朝阳干脆利索地把大红色人形切好,头部位置就地挖坑掩埋,其余碎块都用捆运绳系在一处拎着。
等他忙活完这些,怪物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死得透透的。
那对白骨双剑也变成一堆碎骨片。
魏朝阳拎着碎块和镰刀,把噩运之刃捡起来,收拾停当,这才慢慢走回颜若凝身旁,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着她。
一直稳定的手,终于没能忍住,微微颤抖。
“放心,真没事儿,就是皮外伤,委员会那家医院治这种伤挺厉害的,一会儿送我过去,我可不要在身上留疤。”
颜若凝笑着紧紧握住魏朝阳的手,向四周看了看,道:“没露面,应该没参与。”
她一直保持距离站位,其实是在替魏朝阳做警戒,防止怀疑中的另一个人出现袭击。
魏朝阳道:“应该奔着祭坛去了。换我也肯定不死心,一百多年呢,总归要试一试验一验。这可真是,几百岁活狗肚子里去了,让人戏弄了一百多年,这要是知道真相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哈,到时候长命百岁可就便宜我们啦。”
颜若凝轻轻拍了他一下,“人够惨了,留点口德吧。要不要先去祭坛那边看看?”
“不用急,如果没大问题,他们能处理,自然不需要我们过去。如果他们处理不了,我晚点过去,更合适。这次,要给他们再留下一个足够深刻的印象。现在嘛,先送你去医院!”
魏朝阳抬手就把颜若凝拦腰抱起来。
颜若凝几乎在他动手的同时,就脱下红袍披到了他的肩上。
配合得是如此天衣无缝,简直好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
“走着!”
魏朝阳腾空而起。
颜若凝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却觉得有些不妥,“我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没有,都处理干净了,你就放心吧!哦,对了,你给校长打个电话,他老人家快要急疯了,这要回来找不到你,不当场过去才怪!”
红影闪动,消失无踪。
暴雨依旧倾盆而下,将雷电引发的大火浇熄。
世界恢复了平静安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突然,惨叫声响起。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被遗忘在泥泞雨地上的校草同学艰难地坐了起来,只觉得从脸到屁股无处不痛。
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揉着屁股,茫然地左右看了看,认出这是西四楼和化学楼之间的位置,往前大概两里地是校医院,往后不远处就是大礼堂。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却是压根不记得了。
最后的记忆是下了最后一节课,准备去南门外跟刚刚公宣的女朋友穆冰冰碰面,一起去看电影,当时正走在路上,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正准备回头去看……
“特么的,什么情况啊?谁特么打的我啊!多大仇啊,至于这么狠吗?”
校草痛不欲生的悲嚎响彻在黑暗的雨夜中。
文物仓库。
由于祭坛体积过大,又有可能是商周时期的文物,所以自己独占了个库房,等着上级专家来进一步鉴定后,再做打算。
但是本地的几位专家都已经看过了,基本认定是肯定是春秋往前的东西,所以博物馆那边已经开始改造房间,准备过段时间移过去。
如此重要的物件,库房是恒温恒湿的,四个房角都安有摄像头,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就怕出一点意外到时候说不清楚。
黑沉沉的祭坛中心突然闪过一抹绿莹莹的光芒。
紧接着,绿光如水般涌出来,顺着祭坛表面的纹刻缝隙流淌,眨眼工夫便流遍整个祭坛。
中央的位置蓦得一闪,向两侧退开,露出一个空洞。
这祭坛竟然是中空的。
空洞中,有一具全身都浸泡在浓稠血水中的尸体。
这尸体皮肤已经泡得发白浮肿,满身都是粗劣的缝合疤痕,脑袋上更是密密麻麻,好像曾经碎掉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一般。
绿色的光芒,就是从这些疤痕间流淌出来。
随着光芒流淌,尸体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有黑眼珠,没有白眼仁,就那么直勾勾地注视着祭坛上方,慢慢的勾起嘴角。
“魏,朝,阳!”
透着刻骨仇恨的阴冷声音从紧闭的嘴唇间挤出。
尸体自祭坛中爬出来,站在重新合拢的盖板上。
满身的血水滴答落下。
祭坛发出嗡嗡轻响。
“魏朝阳,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和颜若凝,杀了你们所有的亲朋好友……”
砰砰砰连声闷响,数个探照灯自四周亮起,雪亮的光柱齐齐罩定了正发狠的复活尸体。
“这里是海城委员会作战支队,你已经被包围,立刻双手抱头,蹲到地上,不要反抗,不要反抗!”
随着高音喇叭响起,端着枪的作战队员鱼贯涌入,将祭坛团团包围,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了复活的尸体!
尸体黑墨的眼球微微转动,满是疤痕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