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窗往里看了一眼,驾驶室内空荡荡的,后排也没有人。
“他们往这个方向去了,步行。”‘唐吉坷德’站在离车子不远的一丛灌木旁,他的脚边是几株被踩倒的紫色鸢尾。
长长的西班牙苔藓犹如纱帘般从粗壮的落羽杉上垂下,随着微风轻轻飘荡,湖水在潮汐作用下缓缓起落,冲击着岸边的水草,沼泽化的地面上长满了水生鸢尾,朱迪思拨开犹如丝带般挡住去路的白色苔藓,皱了皱眉。
“你确定是在这儿吗,奥利弗?”他有点生气的看着跟在身后的摄影师。
奥利弗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记得就在这儿,我做了记号,我亲自......”
“那你最好快点找出来,这样我们还能在晚饭前回去,我和纽约时报的记者约好了一起吃饭。”说起这件事,朱迪思突然显得志满意得。
“你那个目中无人的老同学?”奥利弗嗤笑了一声,“得了吧,她这样混迹上流社会的女人可不会看上你。”
朱迪思看着奥利弗,厌恶的咬了咬牙,但是他没有反驳,只是阴沉着脸,催促着奥利弗继续寻找某样东西。
终于,奥利弗像是找到了什么,他高兴的抚摸着身边树身上刻着的箭头印记,指着前方喊道:“就在前面,再走30英尺的一棵落羽杉树下面,下面有个......”
“有个什么?”
‘唐吉坷德’跨过一棵柏树的树根,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用手在头上轻轻一点,然后行了一个没有帽子的脱帽礼。
“日安,尊敬的主编和摄影师先生,真巧啊。”
朱迪思看着‘唐吉坷德’脸色变了变,而奥利弗则惊讶的开口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应该去湖北面......”
“我们确实往湖北面开,但是遗憾的是——”‘唐吉坷德’用大拇指指着身后跟来的白旭,“我同事的指南针拿倒了。”
“我?”白旭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把指南针拿倒了?”
‘唐吉坷德’挥了挥手,“当然,别在意那些无聊的细节,能否告诉我,二位在找什么。”
“没什么?”朱迪思紧张的摇摇头。
“那不如让我亲自看看。”‘唐吉坷德’往前走了几步,大概差不多正好30多英尺。一片长长的苔藓如同窗帘般挂在树枝上,遮住了树后的景色。
‘唐吉坷德’冲着朱迪思和奥利弗笑了笑,看着朱迪思咬着牙,紧闭的嘴唇快要失去了血色,而奥利弗则伸出手,张开嘴想要阻止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他猛地掀开苔藓,接着,轮到‘唐吉坷德’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