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讪讪走开。
习清坐在房中仔细想来天下之大竟已无他的立身之所这永吉茶庄也不是久留之地只是他现在没个去处暂时被司徒风收留而已司徒风跟他非亲非故能带他到茶庄已是仁至义尽。但是习清想不出自己还能去哪儿认真思索之下习清觉得以前去过的那个培植韶华春的小山陵还不错那里地处偏僻官府管辖疏漏自己可在一处荒地辟块茶田就种韶华春好了纵使清寒只要一日三餐可以度日即可只是盘缠路费等手上皆无还要去筹措问司徒风借吗?习清有点犹豫或者止茗那里还有些银两可以拿来一用。
晚上司徒风找来习清到茶室喝酒闲聊时习清便跟他说了“我想找块茶田过回以前的生活。”
司徒风听他侃侃而谈说着对将来的打算不禁莞尔习清说到一半不说了笑道“这些琐事司徒公子也不会有兴趣是我多言了。”
“不会”司徒风忙道“我很有兴趣习公子请继续说司徒若是有幸也想结庐归田、与习公子毗邻而居岂非人生一大快事。”
习清闻言轻轻摇头“司徒公子人中龙凤胸有丘壑绝非池中之物又怎会盘桓在一个孤陋的小地方。”
司徒风闻言大笑“习公子谬赞。”把话题一转“上次听习公子说起令师之事正所谓名师出高徒令师想必也是位世外高人。”
听司徒风提及自己的师父习清立刻来了精神“家师悬壶济世多年于歧黄棋艺茶道武艺皆有心得确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只可惜”声音黯淡下去“习清资质愚钝先天不足未能继承家师才学的万分之一。”
“艺不在多专精就行习公子不用太过自谦茶庄中的人都对习公子佩服的紧。”司徒风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又靠近些“司徒初见习公子时见习公子竟能令石谷领俯贴耳便知习公子非常人可比。”
“我哪有这等本事”习清苦笑“司徒公子是在取笑在下吧。”
“毫无取笑之意”司徒风眼波一转故意拉起习清的手以示郑重“司徒现在所说、句句肺腑之言。”
“他只是——”习清黯然道“那时的沈醉只是失忆罢了。”
“哎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便是失忆之人脾性又岂有变得完全不同的沈醉此人生性多疑、凶残成性”说着瞄了习清一眼见习清没什么不好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而且一向乖戾何曾服过什么人习公子若无过人之处他也不会听命于你。”
习清想起沈醉以前所说的话所有人都怕我只有你不怕我还收留我帮我取名字心中不由得一痛“可能只是机缘巧合”不想再就此话题说下去习清遂对司徒风笑道“习清山野之人没什么好多说的无非归于山野司徒公子何不说说自己?”
司徒风闻言不禁大笑“习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司徒公子误会了”习清淡然笑道“习清并不想知道些什么只是想听司徒公子说些什么而已。”
司徒风一拍桌子“说得好!”起身走到墙边抚摸着墙上那具镶着玉片的半面妆古琴“司徒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能为习公子弹奏一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