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姓盛。
可是这个家族,从族长就开始走歪门邪道,自私自利,毫无大局观的路子,也让盛坪越发觉得,盛家从骨子里已经开始烂了。
如今他还在呢,他们就这么大胆子,焉知等他死了以后呢?
人心易变,纵使这回他下定决心清洗一遍,可是未来呢?
盛坪忍不住轻摇了下头,罢了,他一把老骨头,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至于他死了以后,与他何干?
只是,脑海之中又浮现起上任大长老的模样。
盛坪原本只是盛家旁支,并不是嫡系,无父无母,便是有三灵根,但背后无依仗,自小,更是盛家一些顽劣孩童欺负的对象。
是他师父,收他为徒,改变了他的命运。
他教他本领,教他生存之道,可以说,自九岁以后,他便和他师父情同父子。
甚至,他还力排众议,将盛家大长老的位置传给了他。
当年,许多人反对,旁的不说,他师父有儿有孙,再者,大长老之位从未落到过旁支身上。
然,师父谁的话也不听,愣是一意孤行的把这事儿定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师父如此的独断专行。
事后,师徒二人私下里就这事儿说过几句。
他永远记得他师父那时候的眼神,那是在盛家的祠堂,他师父负手站在一排祖宗排位前,目光幽深复杂,却是语调沧桑的对他道:
“盛坪,我知你不喜束缚,但师父只有把盛家交给你,盛家许是能活的更久一点,我那些个子孙,目光短浅,根本不合适。”
“这事儿,就当为师对不住你了!”
那日话后不久,大长老因为寿元将近,他闭死关冲击元婴,却是没有冲过去。
那一日,是师父弥留之际。
他叫了盛坪进门去。
师父坐在蒲团上,须发全都枯败灰白了,明明闭关之前,他还精神洋溢,看着也就三十许人。
见他进来,他睁开的双眸依然慈和的一如往昔。
他朝他招手,好似他小时候被人欺负后,偶遇他一般模样。
盛坪走过去,师父却并不再说什么家族中的事情,这些他们师徒俩平日说的太多了,盛坪也很知道师父对于盛家的放不下。
师父只是小小声的凑近盛坪,同时往盛坪手里塞了一张纸:
“我给你藏了宝贝,都放在我在思淼城给你买的宅子里了,这是房契。”
“思淼城虽然是菩坛庵的地盘,但那儿有一条灵脉穿城而过,你马上就要结丹了,为师惦记着呢,就在那儿好了,僻静又灵气充沛,适合你。”
“为师知道你喜欢在外面云游,所以给你留了很多灵石和保命的灵符哦,对了,还有一枚玄尘门的弟子牌,不过,你愿意进门派就去,不愿意的话,为师也不勉强。”
盛坪忍不住哭的涕泗横流,他不断的摇头,师父死后,世上再无牵挂他的人。
师父却没说什么,交代完了后,拍了拍他的头,好像他小时候一样,然后便让他出去了,只道他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盛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本以为还有见面的机会,他却成了见师父的最后一人,就在他走后半时辰后,他们师徒天人永隔。
今日,许是太失望,盛坪不断想起自己的师父。
心中酸涩到难以自拔。
有愧对师父的羞愧愤怒,还有的大约也有对盛云涛的恨。
身为师父的子孙,他怎么能这样。
却是到了自己院子,原以为逆徒说不定又背着他偷懒呢,没想到灯火通明不说,蓦然间,从盛红衣那间屋子的窗户处,一串悠长的阴灵气源源不断的涌出,活跃异常!
盛坪愣了愣,倏然间加快脚步,往盛红衣的屋子走去,那些个悲伤在这一瞬被他抛去脑后,他袖子一挥,院子周围就多了一层薄薄的隔音符,然后扬高声音,语气之中带了喜色:
“红衣,阴冥罩符你绘出来了?”
刚刚他感受到涌动的阴灵气,分明是成符之时才会有的情况。
盛符自己是符师,光凭刚刚那股子阴灵气的活跃程度,便知道这符箓的品级不低。
盛红衣刚刚绘成,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成功,之前已经失败了两回。
然而事不过三,这第三回,可算没让她失望。
她满意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阴冥罩符,上品!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师父的声音。
盛红衣得意的一翘唇,手一扬,屋门随之被一道灵光一卷,便打开了。
“是啊,师父,成了,是上品。”
她得意的把符拿给盛坪看:
“怎么样?没有给您丢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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