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文人墨客迷恋于仙雨阁的女子,却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无论是仙雨阁还是妙音楼,都有一批实力强劲的护卫,任何胆敢在其中闹事的,最后的下场从来不会太好。
今夜的仙雨阁像往日一般,无数客人在其中或是吟诗作对,或是饮茶对弈。
虽热闹,却不喧嚣。
突然,一张桌子旁边传来一声不太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气氛:“等等,刚才这步棋我下错了,重下重下!”
顿时引来一旁的几张棋桌的人注目,只见此处坐的是一个年轻公子,此人面目俊雅,穿着打扮倒也不算奢华,眉眼间却有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洒脱。
此时那年轻人面带悔色,显然为刚刚他口中的那一步错棋懊悔不已,正有些哀求地看着他对面坐着的一位清丽出尘的女子。
而那女子似乎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淡然地开口道:“公子,常言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手无悔大丈夫’,你既已落子,又如何能够反悔呢?”
“这…清莲姑娘,你看我刚刚一时走神,不慎落错一步,就不能稍稍通融一下吗?”
那男子听了名为清莲的女子的话,面上也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恳求道,看来也是个执着的人。
“不可以,不论公子是何原因落子此处,既已成定局,便不能再反悔了。”
清莲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
谁知那年轻男子仍旧不依不饶,甚至一时情急之下抓起了清莲柔弱白皙的手腕,恳求道:“清莲你就让我重下这一子吧!”
“还请公子自重!”
清莲手腕被这陌生男子抓住,脸色不由得泛起一丝羞红,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手背被牢
牢抓住,一时竟难以挣脱,顿时有些着急了。
“请公子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应让我重下这一步棋!”
青年男子仍旧不愿轻易放弃,紧紧握住清莲的手腕,一副耍赖的样子。
“公子,求求你先放手好吗?”
清莲何时与别的男子如此肌肤之亲过,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红,泪水似乎在眼眶里打转。
此时这边的争执早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已经有几个身高力壮的护卫来到了棋桌边这,见那青年如此无状,眼里都泛起一丝怒气。
“这位公子,仙雨阁岂容你如此轻浮放肆,你这样纠缠不清,让清莲以后如何做人?还请你快快自行离去,莫要让这几个护卫动手。”
一个从容淡雅,却不卑不亢的声音从护卫身后传来,几个护卫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恭敬的神色,纷纷让开两旁,一个衣着清雅,气质从容不凡的年龄稍大的妇人缓缓从护卫之间走了过来。
“雅姑…”
清莲看到那妇人出现,轻唤了一声,面上神色稍稍放松却又带着一丝委屈。
来人正是仙雨阁的主事之人——雅姑。
雅姑看着泫然欲泣的清莲,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又对着那年轻男子开口道:“公子还不放手?难道真要在我仙雨阁闹事不成?”
那男子见雅姑面上隐隐带着一丝寒意,也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举动已经惹怒了对方,手上一松,急忙放开了清莲,开口解释。
“雅姑,我没有闹事,我只是想让青莲姑娘允我悔一步棋而已。”
“事情的原委我已知晓,不必再多说了。
这位公子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仙雨阁吧?清莲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举手无悔大丈夫’,男儿生于人世,自当顶天立地,无论是何原因,所作所为皆应承担后果。
如今只是落错一子棋,公子都想悔过重来,若是旁的事,公子是否也可以重新来过?”
雅姑说到最后,言语之中竟是将那男子比作一个反复小人了。
“我乐天企会是那般不敢承担责任的怯懦小人?只是一子棋而已,雅姑未免说得太过严重了吧?”
那青年男子见雅姑竟将自己归为小人一类,顿时有些急了。
“哼,”雅姑轻哼一声,道,“虽然此事看似只是小小的一颗棋子,却关乎为人处世的原则,若是千千万万件如棋子般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汇聚一起,还是小事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须知滴水亦能穿石!”
“雅姑你太言重了!”乐天听雅姑说得越发严重,却又无言可驳。
“乐天公子不必再说了,你对清莲的轻浮之举我就不追究了,请你就此离开我仙雨阁吧!”
雅姑看着乐天有些语言可对的样子,也不欲再多说。
“不就拉了一下手吗?怎么说的很严重的样子?还追不追究的。”
乐天听到雅姑说什么不追究的话,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谁知雅姑耳力竟是极好,将乐天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本已转过一半的身子又转了回来,斥道:
“在公子看来拉了一下手只是小事吗?男女授受不亲,若是来我仙雨阁的客人个个都如公子所想,这一个来拉一下手,那一个来摸一下脸。
时间久了,便会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仙雨阁的姑娘皆是可以随意轻薄之人,就会想要多占一点便宜,你让她们如何自处?忍气吞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