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珠回过神来道:“这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当时师父树敌很多,那孩子被人带走之后,大家只找到了一滩血迹,那荒郊野外野兽极多,再也不敢想其下场了。妹妹,你为何这么问?”
公孙菽道:“想一下叶叔叔的长相,高大魁梧,有卧蚕,而且是个当面孔,不怒自威。这样的人,我好像最近看到了一个。若只是样貌相似那也就罢了,可是如果神韵像了七八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冉珠惊呼道:“谁?”
公孙菽看着冉珠一字一顿道:“叶慈悲。”
冉珠几乎失去了控制,惊道:“啊,是他?”
公孙菽道:“还记得家父去世之后,我因为年幼无知,一个人跑出去找家父。结果被叶叔叔半路截住,然后他带着我去找那些袖手旁观没有支援家父的武林高手,要出一口恶气。然后,我和叶叔叔就碰见了枯藤禅师。枯藤禅师阻止了叶叔叔,也算是阻止了当时名门正派最大的一场内讧。那天,我还记得枯藤禅师身边跟了一个小和尚,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那个孩子就是叶慈悲。”
冉珠道:“这件事不可能和枯藤禅师有关,如果有的话,禅师一定会把孩子还回来的。”
公孙菽道:“是啊,这一点很奇怪。但是那天叶叔叔看到幼年的叶慈悲,心里非常喜欢,还把龙蛇寸送给了他。”
冉珠道:“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龙蛇寸的轻功只怕没有大智慧很难有所成就,也没听说过叶慈悲用过龙蛇寸呀!”
公孙菽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叔叔从来不是个好为人师的人,他突然对一个孩子这么好,有没有父子天性的可能?”
冉珠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公孙菽道:“我只要姐姐一句话,如果叶慈悲就是那个孩子,你会接纳他吗?”
冉珠一拍桌子道:“什么话,慢说是叶慈悲并不慈悲。就算是这个孩子变成了十恶不赦的魔头,只要能找到,我冉珠定当待他如亲兄弟。”
公孙菽展颜一笑道:“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有了姐姐这句话,我便要与姐姐约定,有时间一起去找他问个清楚。”
冉珠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公孙菽摇了摇头道:“姐姐,家里的事情我已有所耳闻,还是先解决一下孩子的事情吧!我也离家很久了,得先回家看看孩子,我那孩子离家多年,我也不想再疏忽了。”
冉珠虽然不知道为何公孙菽的女儿会离家多年,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了,自己当然希望先把付艳萍的事情解决了。
而此刻远涉大漠的方小刀,已经在北漠无上宫的青龙殿呆了一个月了。青龙殿不是一座大殿,但是建筑还真的比得上是宫殿。处处雕梁画栋,尽显无上宫雄厚的财力。
方小刀不是没有试过逃走,但是逃出去之后才发现,不管走到哪里总有那么几个鬼魅一样如影随形的家伙。于是,方小刀的逃跑就变成了去沙漠里逛逛,回来之后反而被单胭嘲笑。后来,方小刀便每天大半夜起身,跑到大漠里面去,任由别人跟着自己,然后去习练剑法,等什么时候练够了再回去。这种做法对于逃走并没有多少好处,但是解气呀!每天把那几个跟踪的整得疲惫不堪,对自己武功进步还是很有好处的。
方小刀不知道的是,单胭如今面临这一件极端困难的事情。在无上宫,她其实是个势单力孤的人。如果是宠着她,让她做大漠里的宫主,整个无上宫没有人不愿意。但是如果是她要去做无上宫下一任的宫主,统领群雄,连老宫主自己都诸多不满。只有青龙令主江楚和她关系最好,但也只是摇摆不定,并不坚信她能够把偌大的无上宫的舵。
大漠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天气变化莫测。刚刚下完雨,空气里还有一种沙土和雨水混合的味道,谈不上芬芳,但是单胭很熟悉这种味道,也很喜欢。
刚刚沐浴之后,单胭披着很宽松的衣服,很随意。那件看起来妩媚又华丽的红衣她还没有来得及换上,方小刀就走了进来。
单胭手里拿着一把木梳,慵懒得抬头看了看方小刀道:“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无上宫的死罪?”
方小刀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但是毕竟你已经穿好了衣服。而且,外面那几位老兄也没有阻拦,这样看来,他们是知道你穿好了衣服。你说,他们怎么知道的,是不是监守自盗啊!”
外面一声轻微的响动,表明这看似平静的地方的确藏了人。
单胭向外面道:“你们都走远一些,没我的吩咐不要靠近。”似乎是为了证明他们的确已经离开,他们的脚步异常的沉重。
等他们走远,单胭道:“你舒服了没有,青龙殿的几位长老让你每天做弄得苦不堪言,该解气了吧!”
方小刀道:“老实点说,解气是不可能的,但是心里的确有些得意。”
单胭心里烦躁,就算是心上人在身边也不怎么开心。皱了皱眉道:“你可真无聊。”
方小刀觉得单胭好像兴致不高,往日如果涉及这个话题,她总能说出一大堆露骨的话来调戏他的。
方小刀拿起桌上的一只犀角杯,品尝了一口里面琥珀色的美酒,终于说出了第一次温情的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单胭诧异得看了看
他,点头道:“的确有一些心烦。”
方小刀道:“那就出去走走吧,看看沙土,或许会好一些。”
单胭点了点头。
出了门之后,方小刀明显感觉到每天盯着自己的那几个人今天离自己远了一些,看来他们也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打扰。
方小刀用长剑挑起沙土,然后任由沙土随风而去,感叹道:“如果一个人开始喜欢沙土,这意味着什么?”
单胭摇头道:“至少你不喜欢沙土,也不喜欢大漠。”
方小刀收回了剑道:“我这么多天一直在沙漠里,看了黄沙漫天,也看了金沙随风而动。突然之间,我好像学会了一招剑法。”
单胭有些失望道:“难道你出来就是想让我看你的剑法么?”
方小刀看了看单胭道:“你记不记得楚潮生临终用的哪一招?”
单胭点了点头,有些吃惊道:“莫非你竟然学会了那一招流沙剑法?”
方小刀道:“那倒不是,只是他以意运剑,我倒是学到了几分。”
单胭道:“以意运剑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明白,但是使剑的毕竟是人,如果你偏于剑意,我看很容易丢失你的剑法。”单胭认为,方小刀毕竟还年轻,如果总是琢磨这些玄奥的东西,可能会如同雾里看花最终只是虚幻。
方小刀却对自己很有信心,把剑鞘插进沙土里面,然后双手握着长剑道:“你看我这一招生死契阔。”说完,方小刀使出一招很玄奥的剑法来。但是在单胭看来却是有很大的破绽,算不得上乘剑法。但是这一招威力极大,超过了方小刀之前所有的剑法。便是单胭,也觉得心惊肉跳,可能她都没有办法在遇到这样的剑法时全身而退。
单胭知道这是方小刀刚刚创出来的剑法,不忍心打消他的锐气。拍手道:“好剑法,如果再在招式上完善一下,堪称完美。”
方小刀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是能够领悟以意运剑,要跳脱自己已经练了十几年的夺路剑法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招剑法只是临时拼凑的,目的是为了验证以意运剑的可行性。
方小刀把长剑收进了剑鞘,他觉得对于单胭这种武功远高于自己的人,展示这种不成熟的剑法好像是自取其辱。
单胭见方小刀有点郁闷,笑道:“你可别灰心啊,我看你这以意运剑的法门,倒是超脱了招式的禁锢,将剑的威力发挥到了最大。如果你能够将这一招中的招式以你自己最精通的夺路剑法完善,我看也无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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