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往车窗外看去,只见卡洛儿和安东尼奥也被塞进了一辆汽车里,他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黑色商务车载着他一路疾驰。沐风见对方不再蒙住自己的眼睛了,便用心记忆沿途的路线。数小时后,汽车开到一座机场,沐风认得这是罗马的达芬奇机场。
到了机场门口,高个子掏出一张机票交给他,说道:“飞机还有30分钟起飞,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将东西带到,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等下了飞机,有人会来解开你的炸弹,到时候就放了你。”
沐风“嘿嘿”冷笑,心想:“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就放了我吧?”接过机票一看,是飞往苏格兰的,说道:“我身上带着炸弹,过不了安检的。”高个子嘴角一扬,说道:“跟着我来,路上别耍花样。”下车走到后座,把他拉出车外,抓着他右手径往候机厅走去。
一路之上,不断有保安巡警出现,沐风冷汗直冒,寻思:“现在这么多人,要不要推开他跑了?”心里想着,两眼不自觉地看了高个子一眼,那高个子此时正好也看着他,脸上带着嘲弄之色,似乎猜到他心里所想,放低声音道:“你要是想跑,就试试看。”沐风“呸”了一口,心知逃脱不掉,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来到候机厅门口,沐风被头顶的大灯一照,忽然感到一阵目眩,只觉得大厅仿佛没有了屋顶一般,而两旁的墙壁也渐渐趋于空旷,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变得奇形怪状起来。
那高个子带着他办理了登机手续后,却没有往安检的方向走,而是从一个偏门走了进去。那偏门后面,好像是一条临时通道,里面光线灰暗,也没有安装摄像镜头。
走了没多远,便看到前方有一个肥胖身材、穿着好像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等在那里。那高个子将沐风拉上前,往他边上一推,用意大利语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沐风虽听不明白,但见两人眉来眼去,想必没什么好事。那胖子说了几句话,拉起沐风继续往通道前走去。
沐风见高个子没有跟来,转头对那胖子用英语道:“执灯会还真是厉害,连机场都安插有人,难怪这么容易就被你们抓住了。”那胖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怪笑一声,没有接话。
沐风大怒,叫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仗着自己手里有枪,有钱,尽做些坏勾当,如果你们撞到我手里,我一定要让你们好看。”但无论他说什么,那胖子都只是笑笑,全不理会。
不一会儿,两人穿过通道,竟是直接来到了航道的登机口。沐风心想:“这胖子也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可以直接带人上飞机。”想到这里,又不禁哀叹一声:“连安检那最后一丝希望,此刻也没有了。”
那胖子拉着他来到一架客机前,只见登机梯旁站着一个金发空姐。两人交谈了几句,那空姐微微一笑,对沐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沐风看了看那胖子,那胖子则盯着他胸前挂着的炸弹,无奈之下,只得跟着空姐往梯上走去。
那空姐带着他登机入座。沐风见那胖子没有跟来,不由得心念急转,忽然捂住了肚子,用英语大声喊道:“我肚子痛,要去厕所了,我忍不住啦。”
这飞机上此时已坐满了乘客,听到他大叫大嚷,都皱起了眉头。那空姐在旁站着,也不生气,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先生,飞机就要起飞了,等飞机起飞后就可以去厕所了,现在请您忍耐一下。”
沐风闹了一阵,那空姐始终笑脸相迎。他正想就此冲了出去,忽然余光望到窗外那胖子的身影,转头看去,原来他还站在机旁,两眼盯着舱门口,似乎也在等待飞机起飞。
沐风暗想:“这机场里执灯会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没准连眼前这空姐也是。”想这机场虽小,终究跑不出去,只得坐到座位上,等待飞机起飞。见那空姐还站在旁边,问道:“刚才带我来的那个胖子是谁?”那空姐道:“抱歉先生,这个问题不在我的职责询问范围之内,请您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谢谢。”沐风用中文骂了一句,嘀咕道:“难道你们整个国际机场都被人买断了吗?”
不一会儿,飞机果然缓缓起飞。等飞行平稳后,那空姐也忙自己的事去了。沐风见她走远,急忙跑进厕所里。
他先将装着智源体的小包放到一旁,然后脱去外套,便开始解那背心。弄了好一会儿,无论细拉硬扯,还是挣脱撕裂,这背心似乎粘在身上一般,怎么也弄不掉。
他心里一急,将包在炸弹外面的厚布用牙咬住撕开,见里面绑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盒子正面有一个计时器,上面显示的倒计时只剩下两个小时了。他心里咯噔一跳,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有定时的?他奶奶的,难不成过时不到也要爆炸吗?”又想:“难道他们也要把智源体一起炸碎?”想到此,突然感到不对,从包里拿出智源体来,只觉得入手轻巧,表面有点点蓝光泛出,外壳却是硬质塑料。他想了想,
一咬牙,将智源体重重的往墙上的金属隔板砸去,只听“砰”一声脆响,智源体裂成两半,里面不过是一些金属碎块和蓝色的灯管。
他一屁股坐到马桶上,知道上了黑衣人的当,喃喃道:“我早该想到了,他们怎么可能让我把智源体送过去?他们不是让我送智源体,而是要让我当诱饵。”一想到“诱饵”两个字,不由得琢磨道:“他们是要诱谁上当呢?”想起昨晚听到老鹰说过一个叫“4X”的,又想:“那4X是谁?”
思索了一会,更无头绪,看着地上的两片假智源体碎块,恨恨的道:“他妈的,你们也把假智源体做得像一点好不好?”站起身来,在厕所里走来走去,心想自己不管给谁当诱饵,这次横竖是死定了的。转头看着窗外,只见地上的一切都变得渺小,云雾从眼前飞过,点点雨水打在玻璃上,窗外的世界一片朦胧。
他脑中蓦地一闪:“我虽然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要是就这么死了,却也有些舍不得。那些等待我回去的人怎么办?嗯,有没有人在等我回去呢?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对了,我梦里的白衣女孩,她是不是真实的?”想到这里,求生的欲望越来越大,坐到马桶上,双手又开始拼命解那背心。
沐风性子坚韧,不到最后时刻决不罢休。他见用手解不开,索性侧身跳起,往洗簌台上压去,希望台子边缘的金属突起物能够将背心一侧挂断。
跳了一下、两下,背心近乎纹丝不动。他又急又怒,直接站到马桶上跳下。这一下冲击力好大,但背心没碰到台缘,他的头反而重重的撞到台面上,只觉得眼前金光闪动,周围影影重重,似乎都要扭曲到了一起。
他抱着头滚到门边,又是疼痛又是难过,想到将要被炸死了,忍不住流下泪来。躺了好一会儿,伸手抹去了泪水,又继续去解那背心。这一次手刚碰到带子上,忽然感觉有些诧异。只见这背心明明穿在自己身上,怎么也解不开,却又好像是在身体之外,仿佛只要轻轻一抖便能脱离。
他神情有些恍惚,但还是用两只手抓起背心的左右肩带,深深呼吸了一下,双手慢慢往前一拉,那背心竟也一点一点地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沐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目瞪口呆之下,将背心取了下来,顺手放到马桶盖上,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如在梦里一般。他思索了一阵,越来越找不到逻辑,伸手在脸颊上使劲一捏,一阵疼痛感传来,才知道这不是在梦里。于是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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