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惠比寿是不是术士并不重要,至少对上天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上天要的,是稳定,所以只要出现了一个‘术士’已死的信号就够了,至于死的是谁,对上天有什么区别吗?”
辩才天呼出一口气:“别胡思乱想了,衡麻既然说了会告诉我们,那就等着好了,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
毘沙门天回到神宫,王衡立即遣散了众神器,只留下侍器。
自从被锡杖一击刺中,侍器就一直神情恍惚,只是事情紧急,加之平日本就沉默寡言,这才没有被人发现。
但王衡发现了。
他甚至发现,侍器颈间的赐名,出现了裂痕。
他可以肯定禅杖那一击不可能刺穿侍器。
而且毘沙门吐血的那一口,是神器心生杂念的后果。
神座之间只剩下三人的时候,毘沙门疲惫地道:“衡,侍,你们也去休息吧。”
王衡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侍器的赐名出现了裂痕。”
毘沙门浑身一震,看向黑发的女子。
侍器仍然一脸恍惚。
王衡看向侍器:“能告诉我,被禅杖刺中后你在想什么吗?竟然让你产生了背主的念头。”
侍器茫然地抬起头:“背主?我怎么可能背叛姐姐大人。”
王衡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既然面对那么多神灵神器也没有临阵脱逃,自然不会轻易背主。”
“那么,你到底想到了什么会刺伤了威娜?”
毘沙门眉目间浮现出恐怖的神情,伸手想去拉侍器。
却仍让她说了出来:“我在想……我生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够了!”毘沙门冷声喝道,拉起侍器:“衡麻,今天的事到此为止,禁止继续追查和思考。”
“侍器没有问题,只是需要休息罢了。”
顿了顿,毘沙门道:“去请道真公来一下。”
王衡若有所思。
虽然表现得很生气,但是毘沙门的反应更像是在掩饰慌乱。
还要去请道真公。
再次回忆了一遍天神、伽具土神说出神灵禁忌几个字的语境,以及侍器刚才的话。
他好像……触碰到了所有神明都在掩盖的禁忌。
……
阙器也已回到了神宫。
带着严弥。
王衡最后说的话就是让他去找惠比寿的道司。
上天钉死了惠比寿是术士这件事,却近乎故意地忽略了惠比寿本身的事。
和严弥打了声招呼,王衡直入主题:“严弥先生,能告诉我关于惠比寿大人的事情吗?”
严弥有些犹豫。
王衡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毘沙门大人为了惠比寿大人的事和天津神集团大打出手,甚至还杀了不少神器,包括建御雷神的神器。”
“我想应该是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吧。”
严弥叹了口气:“抱歉,确实是我的错,请代我向毘沙门天大人道谢。”
然后他继续说道,神色有些飘渺:“惠比寿大人……在两三代之前就开始研究如何控制妖物,甚至捕捉了不少面妖来了解大祸术士控制妖物的方法。”
“给妖物赐名,以妖物全是怨念和混乱的特性,必然会严重地刺伤神灵。”
“惠比寿大人,也因此进行了许多次换代。”
严弥苦笑一声:“但惠比寿大人仍然不打算放弃。”
“上一代死去,下一代看着他的笔记,仍会继续研究。”
“惠比寿大人说,这是前代的遗志,更是生民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