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听听,论做侦探,我比你强。”李错见场面尴尬,立刻主动开口转移注意力,眉飞色舞的小声介绍起来。
徐思丽和王江宁在一旁认真听着。
“叶鹏给我说,那天早上天也就刚蒙蒙亮,他给一泡尿憋醒,就迷迷糊糊的想要到河边撒尿。哪知道刚推开屋门,就隐约看见河对岸的河堤上好像有人。叶鹏也是出于好奇,就趴在围栏下面看着,不想却看见薄雾之中竟然有东西慢慢出来了。”李错也是难得有机会这样介绍案情,浑然忘了自己的伤痛,表情十分投入的像讲故事一样说着。
“河里面驶过来一艘船,对不对。”听到这里,王江宁得意地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李错顿时一愣。她故意在这里停了一下就是想卖个关子,没想到却被王江宁一语点破。
“我去现场看过,事发的地方就在河堤上。那个地方吧,十分怪异。既不像是能密谈的地方,也不像是适合杀人抛尸的地方。旁边都是住宅,一条巷子虽然也算七拐八绕到河边,但换做是我要和别人谈事情,也绝不会选在那里。所以当时在河边我就明白了,选在这个地点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要见的人或者东西,肯定是从河面上来的。”王江宁这番想法早已经深思熟虑过,此刻和盘托出不假思索。
徐思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还真行。不过后面的情况你肯定不知道了。”李错被王江宁抢了风头顿时有些来气,讲述的速度更快了,“河面上确实是来了一艘船。不过叶鹏说,那是艘鬼船!”
“鬼船?”这下连徐思丽都觉得吃惊了。
李错点了点头:“叶鹏看见的是一艘河面上常见的敞篷船,也就一丈来长,怪的不是船,而是这艘船是自己从下游飘上来的,而船上载着一个被黑篷布遮住的鬼。”
“你是说没有人划船,是船上的鬼让这船自己逆流而上?”王江宁皱起了眉头。
“按叶鹏的说法,我觉得船上载的应该是一尊雕像,但是那雕像的样子十分古怪,远看是个盘腿而坐的道士,但却有六条手臂,隔那么远,看不清五官,可叶鹏说他一看到此物便觉得浑身发冷,身体僵硬,他
想逃却根本动不了。然后他就看见岸上的两人中有一个矮胖点的就掏从怀里掏出一个镜子一样的东西在雕像上查看着。”李错尽量回忆着叶鹏的目击。
“西洋放大镜。原来如此。这就顺理成章了。”王江宁恍然大悟的说道。见李错和徐思丽还有些茫然,王江宁急忙解释道:“用放大镜查看雕像的人肯定就是半手金金安仁。我之前就说他们选在那个地方是很古怪的,八成是要见的人或者东西要走水路过来。原来他们查看的是一尊雕像。这就难怪了。这雕像估计重量不轻,搬运不便,带金安仁去的那人,我们姑且称他为接头人吧,很可能也不是完全信任金安仁,所以选择用船载着雕像来给金安仁看。这样既方便运输,又不会暴露自己的来路,高明的很。秦淮内河也通长江,水路四通八达,这种敞篷船只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上哪里找去。”
王江宁正在长吁短叹,李错思考了半天吐出一句话却又让王江宁更加目瞪口呆。
“用那个镜子查看的人是金安仁?那不对啊,按叶鹏说的来看,死的人肯定不是他。”
“什么?”王江宁吃惊之余侧目观察徐思丽的反应,可徐思丽只是微微一皱眉,示意李错接着说下去。
莫非……徐思丽早就知道死的人不是金安仁?
“如果查看雕像的人是金安仁,那死的人肯定不是他。因为就在他们查看那雕像的时候,叶鹏突然听到两人中的另外一人,就是你说的那个接头人,突然低声喊了一句‘什么人?’,叶鹏一开始还以为是喊他,把他吓坏了可是身子僵了根本动不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等死,结果就看见那个接头人没往他这边看,而是一边喊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绳套一样的东西,冲通往河边的那条巷子里丢了过去,然后用力一拽居然从巷子里拽出个人来。”李错说的太快有点喘不过气来,不由得停了一停。
“就是接头人和金安仁走到河边去的那条来路,对吧。”王江宁回忆着事发现场的地形。
“没错。看来那人是在那里偷听或者跟踪的,那绳套之类的东西可能是锁住了他的脖子,叶鹏只瞧见他挣扎,却没听见他发出声音来。就在这时候,叶鹏隔壁住的那个寡妇不知道是听到动静还是只是起床,推门的声音传了出来,惊动了接头人和金安仁。只见那个接头人迅速用篷布把船盖好,那船悄无声息的就又消失在了晨雾里。而叶鹏,看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可能是说话太多,李错的脸色愈加苍白,说了两句又停了下来。
王江宁急忙递上一杯热水。
李错翻了个白眼,一手推开热水,继续说道:“就在船消失的同一时刻,接头人一挥手撤回了锁套,另一只手则撒了一把东西往被抓住的那人身上。叶鹏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撒东西,他感觉应该是,能听到像是沙子落地的声音。然后那接头人扯住被抓的人,一把把他推进了秦淮河里。”
“然后他就烧成了火球。”王江宁冷冷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毫不掩饰的瞪着徐思丽。
“没错……那人一掉进水里就烧成了一团火球,只喊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叶鹏这才恢复过来,吓得拔腿就跑。那个寡妇,还有其他的目击者就看到了后面的一切。至于接头人和金安仁,就、就消失在巷子里了……”李错强忍着说完最后一句,缓缓闭上眼睛,脑袋一歪昏倒了枕头上。
“李错,李错?医生,医生!”王江宁吓了一跳,急忙用手一探,李错的鼻息和脉搏都还有,只是较为虚弱,精神不济所以昏睡过去了。
闻讯跑来的医生护士手忙脚乱的检查了一下,用十分严厉的语气教训着王江宁和徐思丽:“早和你们说了病人失血过多,需要静养,你们还在这问东问西的,到底想不想人好了。行了,都出去,有什么事等病人恢复了再说!”
一听说只是晕睡了过去,王江宁放下心来。他一把扯住也十分心急的徐思丽,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吕冲元和梅檀都听到了王江宁的喊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都在病房门口左顾右盼着。差点和小跑出门的王江宁徐思丽撞个满怀。
四人在走道里站着,还没等吕冲元和梅檀开口问李错的情况,王江宁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不要说话,严肃地盯着徐思丽问:“徐科长,咱们是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