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头疼,这么一来,岂不是说我们折腾一大通,最后白忙活了吗?
但姜绍炎刚才一番话只是说说而已,他还有个备选的计划。他又望着斯文女,摆手说,“你那边连夜审问了重新抓回来的黑痣,有什么结果?在这里跟大家一起说说。”
斯文女应了一声,起身走到投影仪旁,她也准备了一组片子,不过都是视频,把它播放后,我看到画面里是个审讯室,斯文女穿着白大褂,正对催眠后的黑痣问话呢。
我对催眠和心理学完全不懂,而且这片子也是截取的,并非审问全过程。我根本不感兴趣,只等着熬着看完后让斯文女说结果了。
斯文女倒是挺有兴趣,一直盯着屏幕把这片子完完整整看一遍,随后用手推了推眼镜跟我们说,“这个犯人的记忆区是很封闭的,而且他也一定受过类似的训练,我用最新的心理审问技巧,也没能把他的记忆大门完全打开。但在全程催眠中,他反复跟我提起一个地方,‘石城矿场’。之后我查阅了曲惊的资料,发现这石城矿场是一个私人企业,挖的是钼矿,在山区里面。凭经验来看,这个矿场的问题很大。”
我对石城了解不多,只知道历史上有个著名的战役——白石江战役就在这里打响的,其他的完全两眼一摸瞎。
我没急着发表啥观点,只望着姜绍炎。姜绍炎摸着额头琢磨上了,这样足足过了一刻钟。
我、铁驴和冷手,我们仨倒是坐的住,但斯文女起身跟我们告罪一下,说她手上还有不少工作,要先走一步,要是我们还有事找她,打手机就行。
我发现这小妹子挺自作主张的,没等姜绍炎同意呢,她扭身就往外走了,合着刚才的话,只是告诉我们,并没任何询问的意思。
她是想走,但没等出屋门呢,就被一直守在外面的大妈堵住了。大妈体格壮,她站在门口,要我说,连个苍蝇飞过去都难,更别说斯文女了。
斯文女不理解的扭头看姜绍炎,她也挺直接,问了句,“专员,你们什么意思?”
姜绍炎思路被接二连三的打断,有些不耐烦了,他随意摆摆手,跟斯文女说,“我会跟你领导打招呼,这几天你好好在这儿疗养几天,等我们任务做完了,你再回去继续工作吧。”
斯文女脸色沉了下来,她本就是强势的性格,被姜绍炎这么下命令,她很不习惯。
她又把头扭回来,正面对着大妈,喝了句躲开。
我算看出来了,这一刻斯文女一点斯文劲儿都没有。如果她这么对一个柔弱的女子喊,或许会有效,但大妈比她还要彪悍,怕这个?
大妈完全服从姜绍炎的话,而且被人这么吼着,大妈也不多磨叽啥了,突然向斯文女走进一步,用肩膀把她扛了起来。
我们听着斯文女的喊闹声,目送她渐渐远去。
这只算是一个小插曲,我也没太在乎。姜绍炎望着门口,突然嘿嘿的笑了笑。之后他喊了句散会,让我们各自回到屋子里等待,他还拿着电话先出了会场。
我们这么一等,时间蛮久的,一晃到了晚上,我和冷手都回到房间躺下了,但没等入睡呢,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有敌袭!”
我吓得心一紧,也顾不上穿什么外衣,跟冷手争先冲了出去。
我看姜绍炎和铁驴都站在院子中央了,另外在他俩身边还站着三名陌生男子。这三人都背着一个大背包,长相平平,没啥值得称赞的地方,但身子骨很结实,身上隐约间也散发出一股子悍气来。
我猜测他们都是军人。我趁空又四下看了看,整个院子很静。我一下子纳闷上了,心说敌袭?敌人在哪呢?
我和冷手都凑过去,跟他们会合。
姜绍炎他们表情都很冷,甚至那三个陌生人还先后把背包放到地上,把它们打开了。
我看到这里面都是武器,步枪、手枪、匕首之类的,之后我把目光放在姜绍炎手上,他这时握着一个红外热敏雷达。
雷达上除了有代表我们这些人的密集的红点以外,在我们不远处,还出现了一个更大更亮的红点。
这代表啥,不言而喻。我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难不成是那怪物?它可真够能耐的,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我觉得手心都微微有些冒汗了,这是一种压力的体现。
我们没人说话,姜绍炎又对那三名男子做了个手势。他们仨把大背包里的枪都拿了出来,依次分到我们这些人的手上。姜绍炎和铁驴拿着步枪,我们其他人都拿着手枪,至于匕首,正好是一人一把。
这期间我一直留意雷达上的信息。那个大红点,正一点点的往这边接近着。我们这些人各自拿好武器后,都面对红点接近的那个方向,站成一排。
细算算,这院里除了我们这些老爷们以外,还有大妈和斯文女。斯文女一直没露面,她一个专门研究心理的女警,估计看到我们摆出的这个场面后,早就吓得躲起来了。
至于大妈,她倒是露面了,但姜绍炎对她打了一个手势,又让她强行回屋里了。
这种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红点离我们很近了。
突然间,我发现院外出现一股股的烟雾,这烟雾刚开始还没多少,渐渐地却越来越浓,最后几乎是漫天的飘着。
也好在今天夜里没什么风,不然真把这股烟雾吹进来,绝对让我们成了睁眼瞎子。
姜绍炎提醒我们小心。那三个男子先后应了一声,而就在他们刚应完,院外的红点猛地移动了。
我猜这股烟雾跟这怪
物有直接的关系。从这点看,我打心里不得不对它竖起大拇指,因为它很聪明。
另外就在我又一眨眼的工夫,挨着院墙的一团烟雾中,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它冲破烟雾,直接扑到了墙头之上。
这是我头一次看到这怪物的真面目。这一瞬间,我看愣了,也吓得几乎把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怪物像一个蜘蛛,身上有好多长爪子,但比蜘蛛要大很多,看轮廓跟大狼狗有一拼了。另外它看起来雾蒙蒙的,很像周围的环境,就好像身上有种随时能变的保护色一样。
我冷不丁都懵了,不知道这怪物到底是啥。
这怪物盯着我们,它没停歇太久,尤其稍微蹲了一下,之后它简直跟离弦的箭一样,向我们扑了过来。
姜绍炎和铁驴反应快,急忙开枪迎着,只是他俩跟不上怪物的节奏,这一枪枪打的,很少打中。我们其他人也陆续扣动扳机。
那些少量的子弹打在怪物身上时,只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甚至弄出一个个的火星子。
转眼间,这怪物近在咫尺,它扭了几下身体,被这动作一带,它突然下沉,稳稳的落到地上了。但这只是它借力的一个过程,随后它又重点针对我,狠狠的扑了过来。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想迅速往后退。但我这么躲避根本不是法子。在眼瞅着怪物扑到我身上时,冷手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他没喊小冷或三目鼠,而是喊了句小主儿,对着我撞了过来。
这一刻的他,简直疯了一样,也绝对是潜力被激发了,他身手很速度。
我被他这么一撞,往旁边飞了出去,而这么一出岔子,怪物扑到冷手身上了。
冷手舍了枪,伸出双手跟怪物撕扯。这怪物的优势在于,爪子太多了。其中下面六个爪子,都牢牢的抱在冷手后腰上,这样一来,任由冷手怎么挣扎,都不能把它甩出去。
而它上面两个爪子,高举着对着冷手的脖子递去。别看是大夜里的,它爪子尖的地方还时不时反光。
这一定是很锋利的刀具,我也明白了,之前憨狱警和断指狱警脖颈上有小孩嘴那么大的创伤,就是被这爪子尖割出来的。
冷手也留意到怪物的这两个爪子了,情急之下竟伸手握住了爪子尖。
他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么一握,双手立刻出血了。怪物不甘心,加了力道,但冷手熬着,用伤手继续紧紧握着爪子尖,不让它俩再靠近分毫。
我们也不能在一旁干看着,我想举枪,对着怪物打枪。问题是它紧紧贴在冷手身上,这一人一怪还不断扭动着,我怕误伤,根本下不了手。
姜绍炎和铁驴他们跟我想一块去了,尤其姜绍炎试图想开几次枪,但扣着扳机的手指迟迟没落下。
形势一下变得让我纠结,我知道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却也想不到有啥办法救冷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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