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中,有举着枪的,他们没动,剩下的都往大厅跑去,还一边跑一边对着各个牢门看着。
他们在清点人数,想知道到底谁跑了。
我们这些人全站在牢门口,这让狱警们的清点工作很顺利,也很快就完成了。
我事先就分析过,这次越狱跟B监区没关。这些狱警这次一清点人数,更加验证了我这个猜测。
他们都去跟狱警头儿汇报,B监区没问题。狱警头儿不想在这多逗留,又一招呼,带着手下撤离了。
在监区大门关闭的一刹那,我发现挺逗的,冷手和毒枭又开始吵起来。
我和铁驴不理他们一次,不代表就一直对他们这种行为置之不理,铁驴扯着嗓子吼了好几声,让他俩别闹了。
我们四个同样是大佬,但他俩都听我们的,毕竟有事求着我们,很快B监区又安静了。
我又喊着强调了句,“让大家快点睡觉!”之后就跟铁驴一起,回到下铺坐着。
我本来要跟铁驴分析下黑痣越狱的事,之前被打断了,现在终于有空了,我却又不想说了。
我觉得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太少,也别妄下结论了,等明儿出去打探下消息,收集到更多资料再说。
铁驴也不想跟我说啥。他兜里还揣着姜绍炎给的烟呢,我俩都偷偷的抽了一根,也算间接的解解压了。
我俩的意思,继续睡觉吧。但这一觉根本睡不起来,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吧,B监区一楼大厅的灯亮了。
我俩都很敏感,又立刻凑到牢门前往下看。
这次狱警头儿没出现,而是有六个狱警拿出一副急三火四的样子往里走。
他们两人一组的分成三队,分别奔着我和铁驴的牢房、冷手的牢房、毒枭的牢房而来。
我看他们这架势,冷不丁心里打鼓,心说难不成他们发现啥了,知道我们四个也要越狱,这次要抓我们出去问罪?
但我又觉得不可能,我们四个越狱的事非常隐蔽,我相信冷手和毒枭也没把这事泄露给手下,更别说被狱警获知了。
我忍不住看了看铁驴,铁驴偷偷用手拍了拍我后背,那意思别紧张。
我俩等待着,在牢房门被打开后,两个狱警站在门口,指着我俩喝道,“都出来,干点活去。”
我对干活这事也敏感,其实不能说我太神经兮兮,我一下子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难不成越狱分子被抓住并击毙了,我们要充当运尸工,把它送到魂塔里去?
我没法跟这俩狱警问什么,尤其在我和铁驴刚出牢门口的时候,有个狱警急的更是推了我一下,督促说,“快点走。”
这下可好,我们四个B监区的大佬,稀里糊涂的
全被押到B监区外了。
昨晚我们运尸时,户外下着暴雨。今晚的天气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月明星稀的。
另外整个曲惊监狱很热闹,放眼一看,各处都有人影,有些地方还灯火通明的,甚至望着监狱大门的方向,还有一辆救护车赶了过来。
救护车也分明给我一个信号,有人受伤了,这说明有人参与过搏斗或者是枪斗,不然怎么会受伤?别说某个哨岗的警察大意了,一脚踩秃噜摔下来了,打死我也不信有这种事会发生的。
我们四个大佬根本不知道出了监区后,具体要干什么。我们四个都停下脚步,毒枭善于交际,而且也跟这带我们出来的六个狱警认识。
他嬉皮笑脸的,长官长、长官短的耍了几句嘴皮子。有个狱警也真被他哄开心了,交代几句。
晚间监狱东南角那边出岔子了,有个哨警发现有不明人影在监狱里游走,他用探照灯射过去后,那人影还躲起来了。哨警不得已,开了一枪。而等狱警赶过来后,那人影还奔着魂塔去了,躲到里面不出来。
我听完第一感觉,这他娘的哪是什么越狱?就算真有越狱犯,他也没越出去啊,最后还 包似的躲到魂塔了。
我打心里嘲笑这些狱警真都是饭桶,太小气大作了。之后我还扭头看了铁驴他们仨一眼。
冷手和毒枭全拿出一副明白的意思点头,他俩的表情也稍微有点嘲讽的意思,但铁驴没啥表示,表情挺严肃的。
六个狱警都不想让我们这么干站着,那说话的狱警又开口了,让我们快走,奔着魂塔去。
我们都不笨,毒枭还立刻接话问,“长官,上头的意思,不会让我们四个去魂塔里面搜人吧?那、那……”
他说完有点慌,我懂这个毒贩子想啥呢,魂塔不是好地方,谁去里面都有点犯忌讳的意思,另外这种搜人的活儿不该是狱警做的吗?凭什么又推给犯人了?
我知道在监狱里,有些事根本没法讲理去。我打定主意不争执。
毒枭也只是那、那几声,之后就没下文了。但冷手臭脾气,突然站定了,跟六个狱警说,“我身子难受,走不动。”
这其实是变相的抗拒命令呢,六个狱警都是老油条,怎么能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其中一个狱警火了,骂了一句,“你个懒驴懒马的货儿,快走!”
他说完还踹了冷手一脚。这举动力气还挺大,不仅让冷手屁股上留下一个脚印,更让他忍不住往前迈了半步。
但冷手打定主意不去魂塔,又板正站着止住脚步了。毒枭看到这,嘴角挂上笑了,似乎觉得,冷手能被这么收拾,很大块人心。
我和铁驴当然不想冷手被打,我也头次发现,冷手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
我和铁驴一起念叨一句,让长官先停手消消火,我俩又凑过去,把冷手拽到一旁好言劝了一会。
冷手沉着脸,本来不听我们的建议,但最后铁驴也脸一沉,问他还想不想要解药了,这话太硬了,冷手再倔也犯不上跟活着过不去。
他妥协了。我们四个又开始往魂塔那里走。
其实这本没什么,但六个狱警都对我和铁驴的印象改观了,尤其有个狱警还念叨一句,“新来的俩爷们挺屌嘛,怪不得短短几天能当上大佬。”
其他狱警有附和的,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好了,但长官讨论我和铁驴呢,总不能装傻充愣当听不到。
我就挂着笑,回头看了看他们六个。
铁驴没回头,他明显心里装着事呢,偶尔还四下看看,尤其快接近魂塔时,他还留意起地表来。
一共有三次,铁驴走着走着停了下来,还蹲下身子,但他这么突然一“闹”,让我们仨和这六个狱警都看不懂啥意思。
狱警不耐烦地催着,我怕铁驴这么一耽误,别挨狱警的踹,就赶紧拽他一把。有次铁驴忍不住,流露出一丝遗憾,似乎在说,再给他一点时间观察下多好。
就这样我们终于来到魂塔下面。要我说,此时此刻,魂塔下面绝对是整个监狱最热闹的地方了。
救护车停到这里不说,还有两个医生围在一个担架旁,这担架上正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哨警,担架也正往救护车里送呢。
此外还有好多狱警,包括狱警头儿都围在这里,望着魂塔交头接耳。
我们的到来也引起他们的注意了,狱警头儿还立刻对我们四个下命令,说你们都是监狱最能打的大佬,去魂塔里找一找,要是发现活人就把他揪出来,事后有奖励。
我们当然不在乎什么奖励不奖励的,望着魂塔都没急着动身。这引起所有狱警的不满,负责押送我们过来的六个狱警更是来到我们身后,使劲推我们。
看形势,我们不上塔是肯定不行的。但我不傻,我们这么双手空空的走进去,一旦遇到危险可怎么应付?
我代表我们四人,跟狱警头儿说,“长官,要我们上去可以,但武器呢?”
我这话说的并不过分,狱警头儿想了想,又扭头跟几个手下说,“你、你,把甩棍拿出来,分给他们。”
这两个狱警赶紧行动,从腰间摸出武器并递过来。
我伸手要把甩棍接过,但手刚伸出去,有两个手从我旁边伸了出去,是冷手和毒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