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最开始那几刀,刮下来的都是黏液,但渐渐地,我弄出一个裂口来,也顺着边缘下刀,让它慢慢扩大。
等裂口有一尺来长后,我收刀跟铁驴一起用力,把它掰开了。
白色大蛹里面的黏劲更大,我们还看到有一个人被封到了里面,裂口处就跟他胸口紧贴着。
我俩掰裂口,让他胸口跟裂口分开了,但它们之间还被数不尽的黏液挂着,看着异常恶心。这人我也认识,是邪君手下的一个小矮子。
我趁空看了其他那些白色大蛹,不用说,它们里面藏着的,一定都是其他人了。
我心里恐惧感突然增加了好多。蛹是什么?我很清楚,也想到了蚕。但能吐出这么大蛹来封人的蚕,得多大?
铁驴也不掰裂口了,站起身把步枪举起来,四下瞄准着,这时周围一旦有动静,冒出一个超级大蚕的话,我相信他肯定把一枪的子弹全打出去。
我没起身,想尽快把小矮子救出来,之后再如此效仿地救其他人。
我还担心小矮子已经被闷死了呢,趁空用手摸了摸他脖颈。他呼吸很弱,却没任何窒息的征兆。我对这个白色大蛹有些好奇,它外面虽然被部分黏液包裹着,却还有透气功能,真不可思议。
我救人速度很慢,等勉强把小矮子半截身子拽出来时,也都累得浑身出汗了。
这期间我们没遇到危险,也让我心里稍微松快一些。铁驴的意思,小矮子就先这么放着吧,他又指着远处四个相
比之下大了一圈的大蛹,跟我说过去看看。
这四个蛹,里面装的不是邪君和驼背老人,就是姜绍炎和老猫了。
我赞同铁驴的话,我俩起身要往那边走,但刚走几步,我听到啪的一声,铁驴还难受地呃了一声,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扭头一看,他脖颈上缠着一股婴儿手腕般粗细的丝线,这丝线还是从灌木墙那里射过来的。
铁驴被它勒着,呼吸不畅,而且丝线上的力道不断加大,铁驴脚一滑,摔到了地上。
丝线就这么拖着铁驴,想把他拖到灌木墙里。我急了,冲过去要拽丝线,跟它拔河。
本来我能拽到它,但它突然加速,我最后拽到的竟是铁驴的双脚。
这么一来我不敢使劲了,不然我跟丝线一起用力,无疑是往死里勒铁驴呢。我纠结上了,丝线不给我考虑时间,力道再次加大。
我没法子,松劲脱手了。铁驴哧哧往前滑,但他也不是个任其宰割的主儿。
他不要枪了,腾出双手往腰间摸去。拿出匕首后,舞着往上面乱割。匕首的锋利帮了忙,几下之后,丝线断了。
铁驴有些蒙,不过还能坚持从地上爬起来。我正往他身边冲呢,正巧路过步枪。
我把枪捡了起来,喊了句驴哥,又把枪撇过去。
铁驴接枪之后,赶紧瞄准,其实我怀疑他没发现目标就扣动扳机了,对着灌木墙一顿点射。
并没有超级大蚕从灌木墙里冲出来,不过有一发子弹打下去后,灌木里往外溢出绿色液体了,说明打中目标了。
我跟铁驴很紧张,互相紧挨着。铁驴一直举枪,也对我示意,赶紧给他脖颈松绑,那里还缠着丝线呢。
我让他别动,用解剖刀往上划。但我俩没消停多久,突然间,旁边的树上有动静了。
有一处看似树皮的地方,一下子活了,还有一团白色东西从里面喷了出来。
它正奔着铁驴去的,速度很快,铁驴猝不及防下再次中招,而且位置太正了,一下全糊到脸上了。
铁驴想叫,却只能闷闷嗷了一声。他什么都看不见,只凭印象举枪对着那里射击。
这一次不再有准头,大部分子弹都打偏了。我也有枪,配合地打了几发子弹。
只是那处树皮再无反应。铁驴整个脸被封着,熬不了太久,缺氧之下身子又打晃了。
我知道要是不及时把黏液清理掉,铁驴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大喊让他赶紧躺下去,也伸手扶了一把,给他引导。
都这时候了,铁驴倒没慌乱,立刻按我说的做。
我本想直接上手使劲抹,但又觉得不妥,我打着不要上衣的主意,把它脱下来,对着铁驴脸抹过去。
这白色黏液真黏,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把他嘴巴附近的黏液清理完。
铁驴这时能张大嘴呼吸了,还问了我一句:“周围什么情况了?”
我打量一眼,告诉他没事,又想继续清理他的眼睛和鼻子,不过我刚动手。周围好几处地方都传来沙沙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