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人游到池边上岸,才发觉有些不对。
“熊雄将军呢?”孟涂举目四望,也不见熊雄的身影。
“大人,我在这儿呢!”忽然,熊雄从天池温泉旁的一处岩石后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两串冒着烟熏味的烤鱼。
“熊雄,你?!这都什么时候,你不着急保护大人,还只顾着吃鱼!”熊英瞪了熊雄一眼,高声训斥道。
熊雄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将烤鱼藏在身后,嘀咕道:“大人不是没事嘛,再说有你大哥护卫,就是老虎豹子也近不得司判大人的身。我自打来到这巴地,还没好好吃过一顿饱的。刚好见这水池里有白鱼,我就顺手捉了几条烤了吃。”
孟涂微笑道:“哎,还别说。说起烤鱼,我倒也有点饿了。今天也好尝尝熊雄将军的手艺。”
熊雄见孟涂给他打圆场,也是心领神会,上前道:“就是嘛。大哥,我们两个耐饿扛饥,可别饿坏了我们的司判大人。来,大人,这是我刚烤的白鱼,外焦里嫩,你先尝个鲜儿!哎,对了,大哥,你也饿了吧,你也尝尝。”
说着,熊雄便把烤好的两串白鱼递给孟涂和熊英。
孟涂接过烤鱼,笑道:“熊将军,你这烤鱼都让我们吃了,你这岂不是白忙活一场,还饿着肚子?来,你先吃!”
谁知熊雄指着那岩石后的篝火,笑道:“大人放心,我那火堆上还有两串烤鱼呢!”
孟涂、熊英也忍不住笑起来。
可当孟涂将那烤鱼凑近一看,顿时皱起眉头,沉声道:“且慢,这烤鱼吃不得!”
熊英、熊雄都是一脸诧异,但见孟涂面色沉重,眉头紧锁,便知这烤鱼有问题。
那篝火上依旧飘着熏香的烤鱼味,但此刻三人谁也没有吃烤鱼的心情。
“这是天池雪鲢,天底下最毒的池鱼。不说它的脏毒,但是这鳞片上残留的毒,就足以毒死一头成年野牛。”孟涂淡淡道,但目光却始终未从那白色烤鱼上移开。
“啊?这……这我真不清楚。大人,我早知道这什么雪鲢鱼有毒,我宁可把它扔了,也绝不敢用它来做烤鱼!”熊雄辩解道。
“是呀,大人,熊雄他虽然平时莽撞些,可绝没有别的心思……”熊英也上前言道。
孟涂淡淡道:“无妨。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两位将军一路护卫,风餐露宿,孟涂感激不尽,岂会有疑心?只是这天池雪鲢平日都躲藏在深水幽暗之处,今日竟会如此容易捕获,实在是令人费解。”
熊雄上前道:“大人,这雪鲢鱼说实话也不算是我捕的,是我捡的。”
“捡的?”
“不错!大人,您随我来!”
熊雄领着孟涂、熊英走到天池一边,只见那池边漂着十多条翻着白肚皮的雪鲢鱼,正是刚才那篝火上烤的鲢鱼。
“这倒奇了,这雪鲢鱼无缘无故,怎么会……?莫非?”孟涂目光闪动,如同电光掠过,若有所思道。
熊英见状问道:“大人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孟涂微笑道:“你们想想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天池温泉的?”
熊雄脱口而出道:“那自然是水把我们送到这里的。”
“那这鱼……”孟涂依旧是淡淡微笑道。
“哦,大人是说,这雪鲢鱼也是跟着我们一起被水送到这里的?”熊英道。
“不错!这个幕后的设局者真是煞费苦心,他步步算计,处处留心。他连我们的食物都准备好了,如果我们中毒而死,那不过是骷髅滩再多几具白骨而已。”孟涂说着,目光竟有些黯然,“可惜,我们现在连这个幕后的布局者面都没有见过。”
“大人,这个人千算万算,却少算了两样东西。”熊英道。
“哦,你不妨说说看。”孟涂也来了兴致。
“他少算了‘天道’和‘人心’。天道求公,人心求和。可他置巴人亡魂于不顾,违背天道,是为不公;妄图阻挠我们华夏司判莅讼,枉顾人心,是为不和。其人行事不公不和,纵然机关算尽,也不过是白费力气!大人,您一定要振作精神,早已将这等宵小之徒绳之以法!”熊英慨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