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对!对!”
篝火熊熊,映照着每个人的脸,火焰的光影在每个人的面孔如水中的月光一样浮动。
不久,夏后氏部落就联合斟灌氏、有男氏、彤城氏、有褒氏、有费氏、有杞氏、有缯氏、有辛氏、有冥氏九大部族,共同在帝丘聚集誓师出征。
在阳城的伯益听闻消息,忙召集有扈氏、斟鄩氏和东夷部落,甚至派人联络无人问津的有虞氏旧部,准备与夏后氏十部族联盟展开会战。
姒启得夏后氏十部族联合议事会推举,担任盟主和元帅,青越被任命为联盟军大将军,又有几位中年首领被推选为副将军。夏后氏为首的十部族声势浩大,斗志昂扬,剑锋所指,无不望风披靡。
伯益很快认识到他所面临的不利局面。仅靠有扈氏、斟鄩氏两部落的支持,东夷部落鞭长莫及,三苗部落隔岸观火,有虞氏部落早已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而他要面对的则是一鼓作气、骁勇剽悍的夏后氏十部族联盟军的攻击。
伯益望着束手无策的朝臣,朝臣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唉,父亲,我今日方知您当年劝我不要继任夏后的苦衷呀!”伯益望向皋陶坟冢的方向,不禁泫然欲泣。
可进攻的夏后氏联军势如破竹,不出三个月,从帝丘到昆吾、老丘,越过河水天堑,距阳城城外的崇山已不过五六十里路程。
“报!夏后,夏后氏联军已经全部渡河!”
“报!夏后,有扈氏又阵亡两千人,被俘九百余人。”
“报!夏后,有虞氏首领商均称早已不理政务,没有同意出兵。”
“报!夏后,斟鄩氏……”
“住口!”一向随和镇定的伯益也不禁怒火中烧,将传令兵呵斥出去。他将手中的兽皮地图重重摔在案上,望着死气沉沉的大殿。
“诸位首领,你们还有何策可以解围?”伯益心如死灰道。
“夏后,如今唯有禅让……”一个老首领颤抖着胡子哆哆嗦嗦道。
“禅让?”伯益冷笑道,“禅让!这真是一步好棋!不错,这夏后之位本就应该是姒启的,怎么能让我这个没有血缘的外族人来做?早知今日,那当初你们大大小小几百个首领又为何推举我伯益接受禹帝的禅让?”
“啊?当时你们一个个高谈阔论,口若悬河,如今为何个个都呆如木鸡、哑口无言呢?”
“好一个先王之德,好一个泽被华夏!如今你们怎么都成了霜打的知了,不敢吱声呢?唉,我伯益真是不自量力,还想真的可以为华夏百姓多做一些实事,能传先辈一点福泽。嗨,现在想来,真是蚂蚁撼树,不明白自己有多少斤两,就敢接这顶夏后冠!”
“也罢,当年尧帝爷时有许由、巢父二隐士,光风霁月,隐身林泉,令人心折。我便也学二隐,将夏后之位归还姒启,以免华夏再起刀兵!如此,也不负禹王所托、先父之诲!”
“夏后圣明!”跪下一殿大小部落首领。
“来人,传我后令,我伯益甘愿禅让后位于姒启,华夏部落咸听新令!”
“是!”
三日之后,伯益辞去夏后之位,粗衣褐服,带着家人,乘着一辆牛车离开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