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他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明明知道这只是一道小伤口而已,可是放在许凌君的身上,就像在他的心口上割了一刀一样,他化了一点雪水,小心翼翼的帮她清洗伤口,许凌君顿时觉得他人真的好极了,这个朋友真是没有白交。
夜深人静,外面的风雪声音越来越大了,许凌君冻的瑟瑟发抖,他说虢郡男女没有那么讲究,张开双手将许凌君抱在了怀里。
许凌君隔着厚重的衣服听到他扑通乱跳的心脏,问他:“为何心跳的这么快?”
他说:“孤狼正在外面虎视眈眈,我有些担心。”
许凌君还笑着安慰他:“生死各有命,将入口堵紧了,一切就交给老天吧。”
连三昱无奈的笑了一笑,他一个纵横列国的大盗居然需要一个小丫头来安慰他生死各有命,真的是一个笑话。
看着许凌君有些疲困了,他突然正色的将一个萦绕在内心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许凌君?”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在选婿大会的所有比试中胜出了,你会真的跟我成亲吗?”
这是一个他永远都无法提起勇气来提问的一个问题,如果不是被困在这里、如果不是外面的风雪撕扯着大地、如果不是许凌君的体温让他乱了思绪,他真的永远都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其实能不能当虢郡城的城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会真的跟他在一起吗?这是连三昱藏在心里很久又祈盼得到回复的问题。
许凌君太累了,有点迷迷糊糊的听清了他的问题,用一脸无忧无虑的表情笑着答道:“你若是赢了,我就是嫁你又何妨。”
你若是赢了,我就是嫁你又何妨!
这或许只是许凌君的一句不经思虑脱口而出的标准答案,但是在连三昱那里,那就是一个肯定,一个可以让他继续勇往直前、可以让他抛弃所有的肯定。
他没有说话,那如鬼哭狼嚎般的风雪之声,在他耳里成为了最美妙的夜曲,那两只险恶的孤狼正饥肠辘辘的等候在外面成为他最需要的见证者,一切尘埃已经落定,他的心不再摇摆,带着满足沉沉睡去。
第二天,风声已然减弱,许凌君已经睡醒,正在拨弄着火堆,看到他醒后,有些忧虑的问道:“外面那两只狼走了吗?”
连三昱走过去查看洞口,幸亏昨夜他又起来加固了一遍洞口的遮挡物,否者那两只孤狼早就咬破了洞口悄悄进来给他们两的脖子上来了一口,许凌君吓出了一身冷汗,昨夜静悄悄,她怎么会想到那两只孤狼正在努力的撕咬着洞口呢?
连三昱告诉她,大自然的凶猛之物安静的时候你察觉不到一丝危险,若是疯狂起来,能将比它体型几倍的野物撕成烂肉,孤狼就是耐得住性子,行事太谨慎,所以才没有将他二人吃掉,如果昨天它们多一点疯狂的野性,冲进去这个窄小的小洞展开一番搏斗,腹中可能就不会饥饿了。
走出洞口的时候,阳光普照大地,连三昱弯下腰,说道:“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许凌君笑着爬到他的背上,说道:“终于得见天日死而复生了,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大吃大喝不辜负今生的荣华富贵。”
日上杆头的时候,他们才走下摇云山,萧其远等人正在着急的等待,看到他二人相互搀扶的走了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许凌君憋着嘴,张开双手走到萧其远的身前,想得到一个拥抱一个安慰,没想到萧其远怒气冲冲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推到了一边,说道:“许凌君,你太过分了,马上给我回咸原宫,我再也不会带你出来了,好好待在你的彩衣阁里等着嫁人吧……”
说完,他连看都没看许凌君一眼,就翻身上马,残酷的离开了。
许凌君没想到大难不死后回来会是这样的局面,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到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不想丢脸,别过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朝着一个圆润的身躯说道:“韩之遂,我命令你马上把我送回西冷堂。”
韩之遂想不到这种时刻许凌君一脸春泉眼泪汪汪求助的人会是他,觉得既幸运又尴尬,不知该怎么办?看了看西陵昌启,西陵昌启示意他看吕斟浔,他又看了看一脸铁青的吕斟浔,吕斟浔挤出了一丝微笑,点点头,他才点头哈腰的将许凌君请上了马车。
连三昱本来想跟着上车,没想到西陵昌启将另外一匹马牵到了他的眼前,郑重致谢说道:“真的是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冷静跟机智,没有你那两只聪明的沙雕,许凌君不会安然无恙的走出摇云山。”
连三昱最看不惯的首先是吕斟浔那种惺惺作态的才子作风,其次便是西陵昌启那种谦谦君子似的礼貌,有些不屑的说道:“你跟许凌君什么关系,要说感谢也不是由你说出口的吧?”正要上前掀开车帘的时候,西陵昌启阻止了他,说道:“你没看到刚才的场面吗?多尴尬,她心情应该不好,让他们两兄妹自己解决吧,我们就不要帮忙了。”说完,他朝着韩之遂喊了一句:“韩之遂,你赶紧先把人送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许凌君到了他们的手上,就等于到了咸原宫的手上,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了,留下来,跟着那帮贵族子弟,有什么好聊了,于是他告了一声辞,纵马而去,那矫健的身躯,不卑不亢的言辞,跟冷峻的神情,连西陵昌启都不禁默默感叹,如果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真的想结交这个人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