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千疮百孔,也不想再伤他分毫!
李柏掸了掸衣摆,半蹲下来,继续宣读她的种种罪状,末了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就算嘴硬也没用。”
七月挺直腰脊,不屑:“反正都是死,我承认不承认都会死,我还不如保持清誉。”
李柏不愧是审判的老手,在站起来的时候又道:“你要承认了,至少你可以平静地死去。我会给你一个痛快。曦 公主。”
七月轻声笑出声来,即使跪着,她依然不卑不亢,依然高贵:“那你真是小瞧一个公主了。”
李柏眼里流露出一分敬意,但是更多的是恼怒。
“杀了她!”
“杀了她!”
士兵们喊着整齐的口号一样。
李穆他们在沉默,只有岩隙还在咆哮着,但是他的声音就犹如细的溪流面对大海,瞬间都被吞没了。
“安静!”
“听我说一句,听我说一句。”岩隙不知何时挤到了城墙下面,他眼眶通红。
“岩副将军,你还有什么要为她辩护的吗?”
“岩隙,没用的,你不要再说了。”七月讶然地抬起头,顿时焦急起来,怕把他也给牵扯进来。
岩隙不管她,自顾自说地说下去:“你们要杀她,你们说她害了你们!”他单手拿着刀指着最近的一个士兵,质 问道:“你,你一个月前断了数根肋骨,是谁帮你包扎的?”
那个被指着的士兵低下头,不语。
“还有你,你的手臂,是谁给你缝针给你上药的?”
“你,你的腿,如果不是七月帮你截肢,你早就毒素感染了全身去阎罗王那里去和你爹团聚了。”
岩隙一个一个指着说,许多士兵都低下了头。受过七月大夫照料的人太多了,人群里都瞬间沉默了。
说了许久,他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人来拦住他,因为他每天都偷偷地在看七月,所以都记得她照顾了哪些人。 “呸! ”他气喘吁吁地吐了口唾沫,“一群都是忘恩负义的人!就凭这点东西你们就想杀了她是吧,连个娘们都 不如! ”末了,他嘿嘿一笑,“有种东西叫做陷害!难道不懂吗?没心的是吧?”
没有人敢回答他,只是各个垂头丧气,像做错事的孩子,即使有一些人还想叫嚣,但是看到身边的伙伴低头,也 默不作声了。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李柏平静地打破僵局,缓声道:“只是,没有人会陷害青国的曦公主,她是最有立场做这样的事情吧。”
此言有惊涛骇浪的效果。
“李柏将军,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吧!她叫做林七月,什么曦公主。”岩隙越发放肆,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挑衅
地道。
“放肆!”李柏怒目而视,眉毛都在抖动,呵斥道,“你问她吧。”
众人皆看着台上笔直跪着的女子,她垂着眼帘,青丝散落在她柔弱的肩膀上,此时太阳己经爬到了杆顶,她身上 落了一身的金辉,如此高贵淡雅。
“是的。我是青国的曦公主。”她抬起眸,轻启唇道。
一片哗然!
这个消息比她是奸细更加震撼。
“曦公主居然没有死。”
“是那个小公主?”
“是、是公主殿下!”
“好了。就这一条就够判她死罪了吧?可以行刑了……”
“不行!青国就剩下一个林曦了。”突然有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地蹦出来,却激起千层浪。
“什么啊,青国都灭亡那么久了,什么狗屁公主。”
“皇上怎么样我不管,她是曦公主。她不可能害自己的臣民!”
军营里有不少是来自帝的人,他们都记得,那个如白雪一般的小人在祭天的时候嬉笑地从高台上一直跳舞一直跳 到集市里,就犹如一朵雏菊,在那个金黄色秋天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上下翻飞的裙裾,她梨涡浅笑的脸颊,她银 铃般的笑容都是帝都里最美的记忆。
当下的形势突然失控了,竟很快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是以前服役过青国军队的或者是来自帝都的,一拨人是新 征入伍的新军。两拨人吵杂声一片,甚至开始动拳脚、拔刀相向了。
岩隙错愕半响,末了抱着双臂看热闹,又回头用眼神安慰七月。
“别怕。”
七月愧疚自己一直都瞒着他。
“岩隙。”
岩隙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