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简新柔看了一眼不远处鼻青脸肿挖地的人,点头,“确实不应该偷懒。”
对于他今天没打陈超兴,简新柔又是遗憾又是欣慰。
这个男人成熟了,不会再一根筋的冲动,做事也知道盘算结果了,挺好的,都是课本的功劳。
下工后,两人迫不及待的回家了。
简新柔心急如焚的想看到父亲的消息,张星辰也是急切万分的想看看老丈人有没有认可他。
回到家后,简新柔洗了手,坐在桌前郑重其事的打开父亲简卓君寄来的信,看到熟悉的字迹,她终究是没忍住热泪盈眶。
大概是因为时局的问题,信写得很简单,可以看得出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慎重考虑才落笔的。
写了半页纸,简单的说了三件事,一是收到了她寄来的包裹,二是对于她结婚这件事的看法,没反对,三是叮嘱她好好生活,多的也不敢写,怕信落入其他人手里。
张星辰抬手为她擦去眼泪,把她抱进怀里,“媳妇儿,不哭了。”
简新柔擦掉眼泪,笑了笑,“嗯,他们平安就好,我们一家人早晚会团聚的,不急这一时。”
张星辰把她手中的信纸拿过来,又把另一封信递给她,“快看看大姐的信,说了什么。”
信是姚静舒写的,两页信纸,过了这个年,也才三四个月,京城时局又紧张了起来。
信里姚静舒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她的情况,何家怕是坚持不住了,妹妹简新华先送去余家,若是有变故,再送来她这里。
告诉她务必保重,并且暂时不要再回信,
张星辰见她脸色凝重,心里一慌,“怎么了媳妇儿?”
“大姐夫家怕是要出事了。”简新柔心中一沉。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何家是五月中旬被下放,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不过在这之前,日子也不好过,那些人天天上门,谁能安心。
天,黑得太快,多少钱来不及点灯,又亮得太慢了,十年,漫长无比。
张星辰其实并不了解上面的政策和变动,毕竟这个小乡村也不过是跟随外面的形势走,领导怎么说他们怎么做。
闹得轰轰烈烈的反而是那些大城市和大人物,小乡村和小人物自然是处在浪花的边缘,事不关己又无关紧要的看着。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简新柔,毕竟他没有经历过,最触目惊心的顶多是看到陈家的动静而已。
言语也是干巴巴的,“媳妇儿,你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简新柔点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天终将会亮,只是时间长了一些。
她的人生曾大起大落,经历过的也好,看到的也罢,如今这些事她都能坦然面对。
知道结局,就不会再慌张了。
她把信收起来,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免得他担心。
几乎每天都要上工,今年的任务比去年还要重,大队长和村支书整天愁眉苦脸的。
春种结束,进入五月,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又到了一批新知青,从南方过来的,六个人。
下雨路滑,牛车是赶不了了,只能开拖拉机去县里接知青。
张星辰得知后,跑去找大队长商量,能不能帮他拉个缝纫机回来。
大队长盯着张星辰打量了好一会,充满了怀疑,“你小子哪来的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