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嘉铭一愣,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在苏雅面前走神了,他暗自稳稳心神,若无其事淡淡道,“为什么这么问?”
苏雅不答反问,“那姓金的怎么样了?”
“那种烂人提他干吗?”嘉铭轻哼一声,颇有些不以为然。
苏雅探究的望着他,虽然刚才大伙儿说说笑笑,轻松快活,她依然敏感的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似乎……似乎太过轻松了,轻松到仿佛是一种刻意。
“嘉铭,阿峥为什么来?是不是……”嘉铭越表现得风淡云清,她反倒越担心,那姓金的被嘉铭怎么教训她可是亲眼目睹的,那清晰的骨头断裂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伙人当时是被镇住了,但以他们平日无法无天的行径,苏雅决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会就此偃旗息鼓,现在阿峥从上海赶来了,难道是金田文……所以嘉铭需要他提供法律上的帮助?
嘉铭见她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唇边不觉泛起一抹愉悦的清浅笑意,俯身用枕头将她身后垫高使她可以舒服的靠在枕头上,一边漫不经心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苏雅一震,抬头,发现他正饶有兴味的瞅着自己,双眼亮如星辰,她不由娇嗔的轻啐一口,“切!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那姓金的,他的命若不够硬,那凤影阁不是要吃上官司了?”
嘉铭见她露出小女儿般的娇羞,忍不住唇边笑意深深,不再多说什么,只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苏雅见他这样,便知道从他口中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嘉铭揭开床头柜上的砂锅盖子,一瞬间,一股浓郁的米香味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他用小碗先盛出一碗,再细心的舀起一勺试了试温度后才喂给她,他熟练的做着这些,动作自然流畅,纯熟到不能再纯熟,仿若他做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很多遍了。苏雅怔怔看着他的动作,想起从前两人在一起时,每逢自己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也是这般为自己熬粥,然后细心的吹凉了喂给自己……她忽然心中百味杂陈。
曾经以为,再也尝不到你亲手熬的粥;曾经以为,萧郎从此是路人;所以当你蓦然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亲口对我说你爱我时,我尽管心里还有犹疑,却无法阻止自己飞蛾扑火般扑向你的怀抱,不管你能在我身边呆多久,一年,一个月,或者只是短短的一天,我都会倍加珍惜,默默想着这些,苏雅的眼睛微微湿了,潋滟波光微微流转,盈盈欲滴。
感觉到她的异样,嘉铭不解的扬了扬眉,“怎么了?”
苏雅轻轻咽下口中的粥,鸡粥香糯软滑,里边似乎还放了药材,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却并不难喝,一口下去,从胃到心都暖暖的,她竭力控制着不叹息出声,回味片刻,这才低低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以前和子安去杭州玩,路过灵隐寺时听说那里的菩萨很灵,虽然不怎么信佛,我还是特虔诚的去上香礼拜了一下,那时候就想,只要你能回来,哪怕折掉十年寿命,哪怕要我生十个八个孩子,我也认了,只要你能回来……”
嘉铭啼笑皆非,却又心中酸楚,手中动作不由微微一窒,孩子,她提到孩子,这个敏感的词汇深深触到了他心中最痛的一点,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底的痛苦调笑道,“我现在国籍是英国的,所以你完全可以心想事成,别说十个八个,就是十几二十个都可以,不犯法。”
“啊?”苏雅低低惊呼一声,直觉回道,“那我不成那个啥了?”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不住抿着唇微微笑起来。
嘉铭微垂着头,脸上笑容淡淡,手中勺子不自觉轻轻搅着碗里的粥,苏雅没有觉察到他情绪上的波动,犹自闲聊般轻轻道,“其实我本来还在偷偷高兴呢,我那个啥拖了有二十几天没来了,当时以为可能那个了,可是想不到一觉醒来,那个啥居然来了,害我空高兴一场。”
苏雅眼中不由自主露出失望,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白瓷似的脸上微微添了层粉色。嘉铭凝望着她含羞带怯的样子,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似的疼痛难忍,虽然她说得隐晦,但他很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既然她将自己xia体的出血误以为是那个来了,那就让她一直误会下去吧,无知无觉的人有时候才是最幸福的。
“说来也巧,我刚刚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小孩子,软软嫩嫩的,伸出小胖手叫我妈妈,还要我抱,可当我伸手抱他的时候却抱了个空——他不见了。”苏雅歪着身子靠在枕上,迷惑的望着嘉铭,“嘉铭,你会周公解梦不?这个梦啥意思啊?你知道我平时很少做梦的,怎么好不容易做个梦就梦到这个呀?难道说,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我想这个梦的寓意,大概是说你很快就会有BABY了吧?”
“啊?”苏雅愕然。
偏巧粥喝完了,嘉铭起身若无其事的收拾好碗筷,“我先把碗送到厨房去。”
走出房间关上门的刹那,嘉铭再忍不住心底的痛,眼圈微微红了。(未完待续)